陛下偏要宠她(44)
长禧郡主变了脸色:“永乐,你什么意思?”
永乐县主义正辞严地道:“来者是客,何况,朝姐儿又没做错什么?”
长禧郡主气得半死:“她没错,难道是我错了?”
永乐县主没有作声,倒像是默认了。
长禧郡主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气得拂袖而去。
永乐县主也气得够呛,忍不住抱怨道:“她脾气也太坏了些。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好好的生辰,她偏要闹点事出来。”
四周的小娘子纷纷安慰她。
屋中又恢复了和乐融融的气氛。永乐县主几度看向朝朝头上的珠冠,忍不住道:“朝姐儿戴的珠冠可真好看,从前似乎并未见过?”
朝朝道:“这是我在萃珍楼定做的,前儿才刚刚完工,郡主瞧着可还好?”
“好,好。”永乐县主看得目不转睛,“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多一模一样的南珠的?”不提冠顶的那颗夜明珠,光这些一般大小的淡金色南珠便已价值连城。她母亲寿安长公主酷爱搜集珍珠饰品,却也没有这样的藏品。
朝朝道:“我也是凑巧收到的。”她忽然叹了口气。
永乐县主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朝朝道:“只可惜这珠冠跟着我,终究是埋没了。”
永乐县主心中一动:“朝姐儿容色倾城,怎么会埋没这珍珠冠?”
朝朝只低头叹息。
永乐县主忽然想起:她是要嫁给赵旦的,一辈子只能困于安德殿,再不能见外人。这珠冠跟着她,果然会埋没。
永乐县主的心怦怦跳了起来,半晌,试探道:“既然可惜,不如转让于有缘人?”
朝朝露出犹豫之色。
这时又有新的人过来贺寿。
永乐县主只得暂时作罢,心中盘算,越发心痒难耐。酒席上,特意将朝朝安排坐在自己旁边。
酒过三巡,席间热闹起来,永乐县主抽了个空,悄声问朝朝道:“你不是要买我娘在梧山的地吗?”
朝朝不动声色:“原本是的。”
什么叫原本?永乐县主心中生起不好的预感,果然听到朝朝接着道:“可长公主不是不愿意卖吗?正好昨儿我在宫中听说,旁边武安伯家的地有意出售。”
永乐县主傻眼了,急道:“只有我娘的那块地是和你们书院相连的,其它的地可没这么方便。”
朝朝叹息:“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永乐县主见她一副要放弃的模样,再看看她头上的珍珠冠,咬了咬牙:“如果我有办法说动我娘,把那块地卖给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朝朝:鱼儿上钩了^_^V
第23章 安慰
窦瑾直到数天后才收到赵旦出家的消息。她心急如焚,不顾父亲的反对,骑马赶到了花家。
漱玉馆中海棠开了,春意盎然。屋中静悄悄的不闻丝毫声息,几个小丫鬟袖手站在绣房帘外,大气也不敢出。见窦瑾过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手轻脚地打了帘子。
今儿天气暖和,绣房中没有点炭盆,朝南的窗户全支了起来,明亮的阳光流泻而入,将整个屋子都照得暖融融的。
朝朝坐在窗前,正低头专心致志地雕着手中的一方印章。
她穿了件鲜亮的春水碧褙子,乌鸦鸦的长发挽了个纂儿,斜插一支璀璨生光的赤金镶翡翠孔雀簪。
大片的阳光落在她身上,勾勒出她精致柔美的轮廓,吹弹得破的肌肤白得仿佛在发光;鸦羽似的长睫下,盈盈水眸潋滟生辉。
美人凝眸,玉手执刀,石屑纷落,宛若一副最美的画卷。
窦瑾看得咽了口口水,心中大骂了八百遍赵旦有眼无珠。
仿佛察觉了她的视线,朝朝停下手中的动作,偏头向她看来:“阿瑾,你今儿怎么过来了?”
“我来看看你。”窦瑾说罢,摆了摆手道,“你不用管我,继续继续。”
朝朝对着她笑:“无妨,我正好要歇息。”
窦瑾走过去看,见她刻的是一方青田石闲章,印纽雕成了如意祥云状,下面刻了“偷得浮”三个字,还剩一个字的空位。
窦瑾赞叹道:“你这章是越雕越好了。”
朝朝对着她笑,毫不谦虚:“那是,也不看我是谁。”
窦瑾放下章,仔仔细细地打量她。
朝朝知道她的担心,仰着头任她打量。
窦瑾迟疑:“朝朝,你真的没事吗?外面都快传疯了……”
朝朝道:“你觉得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那日的一场大哭仿佛已将她全部的委屈,愤怒,恐惧宣泄殆尽。这几天,她又是挂念着书院买地的事,又是担心祖父,又是为赵韧要娶她的事烦恼,纠结着该怎么向祖父开口,甚至根本无暇去想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