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上海的飞机上，看到吴总和陈志国两人脸上都挂了彩，我心里想笑，又想哭。

为了避免尴尬，我戴上连帽衫的帽子，打开手机音乐塞上耳机开始睡觉。

回到上海，我开始刻意和吴总保持距离。如果不是不得已的原因，我不会单独去他的办公室。

我和张玲的关系得到缓和，设计一室出方案的时候，她会在讨论会上征求我的意见。我发现她是一个外表坚强，实则内心脆弱的平凡女人。

工作上的事，我还是征询陈志国的意见。陈志国的好处就是，只要我不想提的事，他都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每天还是带着阳光的笑容游走在各个设计室之间。

因为和李艳玲的关系突然变僵了，我晚上下班都不想回家，常常一个人去附近的商场、公园、广场闲逛到很晚。

这天我在外面吃完晚饭，一个人坐在广场的长椅上欣赏大上海的夜景。

刘晓玲给我打来电话。

“曾可！最近导师的项目比较忙，你上次给我发的吴总的照片，我看到了！”

“怎么样？”我苦笑着说。

“好帅！正是时下流行的霸道总裁款。他结婚了吗？你要抓住机会！别被别人抢了先。”她在电话里说。

“我早过了做梦的年纪了！我只想过自己正常的生活。把实习完成，明年春天回学校之前把工作解决了。我不想考博士读博士了，再读下去，我就要傻了！”我说。

“你在哪？我怎么听到你周围还有汽车的声音？”她问。

“我在外面散步！”

“都快晚上10点了，你散步？”

“10点了！”我一下跳起来。

“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去坐地铁了，不然我就要回不去了。”

回到家，洗漱完，躺在床上看手机睡觉。

手机响了，蹦出一条微信。

“曾可！对不起！那天晚上喝酒有点多，我没有恶意。你不用再逃避我了。”是吴总的消息。

我看到信息，给他拨过去一个电话。

“睡了吗？”我问。

“没有！一直想和你说声对不起，但是开不了口。刚刚犹豫了很久给你发了微信。”他在电话那边平静的说。

“没关系！也有我自己的原因。你以后还是我的导师，我们还跟以前一样。”我说。

“我……”他还想说。

“我累了。想早点休息！”我说。

“好！那明天办公室见。”

第二天，我敲门，来到吴总办公室。

“吴总！你叫我？”

“广州天河B广场设计已经往建设局报奖了，你是主要的项目参与人员。”他说。

“谢谢！”我说。

“还有……”他又笑了。

“你的论文，想要排到什么时候见刊？”他问。

因为笑容，他眼睛亮晶晶的。我的情绪被他感染，也笑了。

“我明年6月毕业，我想明年3月之前见刊！”我说。

“我一会帮你给出版社打个电话。”他说。

“太好了！谢谢吴总！”我一下跳起来。

“我们学校有老师也发这本杂志，有的人排了3年。”

“你要怎么感谢我？”他又问。

我脸一红，想了一下。

“吴总你有钱有势，什么都不缺，我以后一定唯你马首是瞻，你交代我的事我绝无二话！”

我还想从脑海里搜索各种谄媚、拍马的词汇。

“你现在这样。我就很高兴了！”

——

我正在电脑前画图，陈志国突然凑过来。

“曾可！一会下班有时间吗？”

“怎么啦？”我问。

“你是我徒弟吗？”他问。

“是啊！”

“现在师傅有难，徒弟是不是要挺身而出。”

我笑了……

“唐僧师傅！请问你有什么磨难了？有什么需要你神通广大的大徒弟做的吗？”我问。

“我什么时候变成唐僧了？”陈志国无辜的笑笑。

“唐僧很帅的好吗？他是我的偶像。”

“别扯了！大徒弟。”

“晚上陪我吃一顿饭，我可以给你一个无条件的承诺。”他开始诱惑我。

“师傅，你知道什么是无条件的承诺吗？你不怕被我脑子里突然蹦出来的，变态的想法虐到吗？”我说。

他笑出声。

“我等着！”

下班，我上了陈志国的车，他先把我拉到商场，让我试各种衣服鞋子。

我最讨厌被人拉着逛街了，今天居然还是被一个男人拉着逛街。

“曾可！我觉得你可以试着穿裙子。”他指着一条浅绿色的连衣裙看我。

“不……”我连摇头。

“刘晓玲说过，曾可穿裙子就像男人穿丝袜一样。”

“这是什么逻辑？”他笑着问。

“你还要不要那个无条件的承诺？”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