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冤家不聚头(192)
哭完了,心也空了,擦擦眼泪,发动起车子,刚要走,皮顺尧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两个人一路无话,到家时已经半夜12点。
安艺简单地冲了一下澡,到豆豆的房间躺下,睁着眼直到天亮,客厅里的灯也一直亮着,皮顺尧在客厅里待了一宿。
安艺想了一晚上皮顺尧怎么知道她去了柳韵住的酒店,或者皮顺尧睡到半夜突然想起柳韵还在酒店等他?
但后一个念头立即就被否决了,皮顺尧不是愣头青,干不出来在家里睡到一半再跑去外面会情人的事来。
那么,逻辑上分析就是,皮顺尧睡了一觉,起来找水喝或者是去卫生间放水,想起自己的手机还在衣兜里,就去找手机,接着就打开手机看微信……想着想着安艺恨得用手直捶床:她清空了皮顺尧和柳韵的微信聊天记录,没有清空自己和皮顺尧的!
她用皮顺尧的手机,把柳韵和皮顺尧的聊天让录截图发给了自己!
想到这,安艺恨不得把自己给撕了,她一遍又一遍地骂自己,安艺啊安艺,这点事你都干不好,你说你这辈子还能干什么?!
转过来又想,皮顺尧知道她看他手机并且去找柳韵又怎么了?
即便他发现不了,难道柳韵不会告诉他吗?
事是他们作下的,不是她安艺找出来的!
皮顺尧,你再色迷心窍,再是非不分,也不至于说,她这个原配去找小三理论是错的吧?
天亮了,安艺打结婚二十年多年来第一次没起来做饭,以前是风雨无阻、雷打不动,每天都要提前一两个小时起床去给全家准备营养丰富的早餐,皮顺尧和豆豆只管到了点起来洗把脸就吃。可今天她破了天荒。
安艺在豆豆的房间里躺着迷糊,一夜没睡,浑身乏得像一块一碰就要破的布,动都动不了。她听见皮顺尧起来了,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带上门走了。
安艺心里冷笑一声,想到一夜的狂风骤雨,想到皮顺尧提着皮包人模狗样地去公司上班,想到他的那些下属围着他一口一个「皮总」地叫着,就想,人这里外的两张皮,怎么可以如此地分裂?
还不如柳韵呢,当婊子就当婊子,决不给自己再立一块牌坊,你反而拿她没办法。
安艺想,其实她昨晚败就败在柳韵的「不装」。柳韵的「不装」让她瞠目结舌,她想不到柳韵居然可以没有廉耻、不要脸到这种程度,她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啊,她是一个有着几千名员工的分公司的副总啊,不需要德才兼备吗?
你不要脸你的公司还要脸呢,你不要脸你的员工还要脸呢。
可,话又说回来,她怎么不要脸了?
她又没光着屁股在街上转圈,她偷人?
她一个单身女人,和谁恋爱不是恋爱?
她只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地说她遇人不淑,以为皮顺尧是单身就行了,这么说,她自己还是一个受害者呢!
女人活到这个刀枪不入的份上,也真是够火候了。
绕来绕去,这里面错的原来只有一个人,就是皮顺尧!
安艺在家里胡思乱想了一天,也不知道皮顺尧怎么去收拾的柳韵那个烂摊子,也不知道两个人又会密谋什么。或许皮顺尧会因此提出来跟自己离婚?
想到皮顺尧有可能提出离婚,安艺断然否决,想得美!
你以为你要丢掉的只是一个48岁的更年期女人吗?
我安艺打二十岁就跟了你,为你洗衣做饭,照老顾小,这是一辈子的时光啊,你还真以为就是一块破布,说丢掉就可以丢掉?
我不是用一张婚书来绑架你,我是用一生来绑架你,皮顺尧!
晚上,安艺也不知道皮顺尧回不回来,就拖着疲乏的身子,随便做了一点饭,人无精打彩,饭也做得无精打彩,结婚二十多年,安艺第一次觉得日子过得没有了意思。
皮顺尧在下班时正常回家,安艺也不说话,无精打彩地把饭盛上来,自己坐下来掰了一块馒头吃,吃完了就起身去了豆豆的房间。
皮顺尧也不说话,吃完了自己把碗收拾起来送到厨房,就去了书房,不知道干什么。
这样一直僵持了一个周的时间,这天晚上吃完饭后,安艺在豆豆的房间,突然接到弟弟安文的电话,说母亲心绞痛住院了!
安艺立即换上衣服,抓起她那个五万元钱的皮包就往外跑,到医院后母亲已经在急诊室插上了氧气挂上了吊瓶。
母亲在瀛州住的房子是安艺和皮顺尧买的,登记在豆豆名下。
安艺的弟弟安文大学毕业后也留在这个城市工作,一家人没少让皮顺尧出力和操心。
安艺到医院时,安文正在和别人通电话,说母亲病了在瀛医附院急诊室啥的,安艺一听就知道是皮顺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