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的文物成精了(131)
……好像来搜捕梁山贼寇的官军,一般都是先丢进水泊喝饱水,然后狼狈不堪地捉上山,根据好汉们的心情,要么乱刀分尸,要么割个耳朵再赶回去。
都没好下场。
当然还有少数特例,俘虏的朝廷良将“弃暗投明”,留在山上当强盗了……
这对佟彤来说不适用。
总之,大凶。
她一目十行地迅速往下浏览。
……
直到听到面前一声不耐烦。
“好了没有啊?我睁眼了。”
她忙说:“马上就好。”
手机藏回去,假装嘛事没发生。
她把脱下来的男式外套丢过去,“给,你先穿着。”
她不介意多看两眼,但希孟一个好人家男孩子(?)衣不蔽体地跟姑娘家共处密闭车厢,弱小可怜又无助,他估计得气得冒烟。
果然,他嘴上嫌弃:“我穿嫌小。”
身体很诚实,当即就把外套披上了。
因为嫌小,还没系腰带。外套里面空空荡荡的,好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还来不及整理衣冠的模样。
更引人遐想了……
第45章
牛车一路向东, 经过了几个梁山的哨卡,停了下来。然后似乎是上了摆渡船, 在水面上晃晃悠悠,荡了好久。
突然, 眼前一亮。有人掀开车厢门帘, 把两个俘虏揪了下来。
佟彤看清眼前景色, 忍不住心中赞叹:这要是放到现代,起码得是AAAA级景区吧!
眼前一座山坡,弯曲的马道上密布哨卡。栅栏内外旌旗飘扬, 隐约可见无数军兵;远处, 无边无垠的水泊里泊着大大小小的战船, 呜呜的号声穿过薄雾,传遍远方。
想必是画中的本土张择端受到没头告示的影响, 把梁山好汉想得势力超群。因此梁山出现在地图上的那一刻,便是鼎盛时期。
眼前又是一黑。有人见她左顾右盼, 一个黑布袋罩下来,堵回她的好奇心。
希孟似乎是走在她身边。方才他一直没开口, 上山的路上却忽然说话了。
“佟姑娘,“他小声说,”我没想到他们居然不怕官府。方才我冒然提了你身份,只想震慑一二, 没料到适得其反,勿怪。”
佟彤自然不怪。他又没上帝视角,挣扎到现在还没被炮灰, 已经算是奇迹一桩,大概是上辈子天天积德行善。
“不过,”他又说,“你一个姑娘家,有官职在身的毕竟罕见。我待会可以改口,就说是当时口不择言随便乱说的。我才是官府密探,你是寻常百姓——按他们那‘替天行道’的习惯,多半只会和我为难,而把你放出去。到时你莫说话,别跟我唱反调。”
他这话带着命令的语气,像是深思熟虑很久。
佟彤:“可是……”
“没什么可是,”他冷冷的,似乎有点不耐烦,“你头脑机灵,下山后当可顺利回到东京城。若是我没能被放出来,客店王员外那里保存着我历年积蓄,不多,我父母都不在了,你让王员外留一半。另一半烦你分给我画院的同僚们……”
佟彤听着听着觉得不对劲。怎么连后事都交代上了?
你是要绘出传世名画的人,不能就这么“舍己为人”啊!
“等等,我不……”
这时候有人拿掉了蒙在她眼前的黑布。她被亮晃晃的火把闪得眯眼。
大厅上方悬着个牌匾,写着“忠义堂”。两侧墙壁边上堆着刀枪剑戟,有的刀刃上还有发黑的血迹。
厅内交椅排列,上面各种坐姿坐着几十个好汉。大家喝着酒,啃着鸡翅猪蹄,三人一桌,五人一群,吵吵嚷嚷的哄笑聊天。
孙二娘押解俘虏完毕,以胜利者的姿态跟好汉们打招呼,顺手抓了个鸡翅啃。
大家看了看希孟,看了看佟彤,不少人皱眉问孙二娘:“怎么,二嫂子你说这个年轻女子是官府密探?你没听错吧?”
孙二娘脖子一梗,亮出缴获的大内门禁牌:“女子怎么了?女子就不能办大事啊?——哦,各位兄弟,我可不是说官府好话,但这小姑娘中了老娘的蒙汗药还镇定自若的撒谎,比咱们某些兄弟还胆大哩!怎么不可能是官府的啊?就是一会儿宋大哥来了,老娘也这么说……”
“她听错了,”希孟一声冷笑传来,“官府怎么可能委任女子办事,不怕办砸了么?今日我明人不说暗话,小爷我才是官府的哨探,这姑娘么,不过是恰好跟我住了同一家客店,被你们误捉来的。你们要杀要剐冲我来,别弄错了人,遭江湖上笑话。”
众好汉听了这话,自然而然地选择了相信前者。
“我就说嘛,女人能做什么大事,还能给官府办差?哈哈,二娘你定然是弄错了。”
还有人说:“快放了这女子,别让江湖上人说咱们梁山好汉私德有亏,掳掠女眷上山,回头流言蜚语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