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你干什么？”迟默依旧狂躁的拍打着铁门。

“你是不是这里的业主？这么晚还脾气不好？你都影响到别人休息了，看，有几家灯都亮了。你吵醒别人呢？”

门卫大爷很生气，这个人太没素质，深更半夜喧哗，丁点体谅之心都没有。

“你个看大门的，叫你开门就开门，哪里来的废话？你仔细看看，我是不是这里的业主？

你不好好值守夜班，到处乱跑，现在反倒训起我来了？猪鼻子插大葱装象上瘾了吧？”

迟默满肚子火，无处撒野。此刻，又累又困，头脑发胀的他只想回家睡觉。

偏偏门卫大爷罗里吧嗦的硬是和他怼上了瘾，非要教育他。

“你们这些业主，本事没有，只晓得装歪吵架。不问，来个小偷，你们吵吵闹闹无休无止，说什么物业不作为，门卫不负责，只要是个人随便放进小区。

我们仔细盘问，你们还是要吵架，把我们贬的一无是处。我们到底是问还是不问？”门卫大爷隔着铁门，叉着腰和迟默较劲儿。

“你们看见陌生人肯定要问，我们这些熟脸你问个屁？难道不晓得我们是业主？”

“上千人我哪里个个都记得？何况现在大半夜突然来个人要求开门，我不得仔细问？”

“那你问了我也说了，你为何不开门？”

“我怎么不开门呢？我不在开吗？讲点道理，我又不是你家的仆人？吆三喝四的呼谁呢？”

门卫大爷六十多岁，平常和蔼可亲的脸，此刻一脸的愤然，借着路灯和手电筒的光，他大约辨识清楚此人是业主。

大铁门再一次缓缓开启，迟默阴冷着脸跨进那道界限。

门卫大爷转身进门房时，迟默挡住他去路。

“你是不是故意不开门？”迟默伸手推了大爷一把。一个趔趄，大爷后退几步。

“年轻人，你是不是喝高了，二麻二麻的？酒疯子。”大爷厉声呵斥，站到了监控下面。

迟默两手抓着衣领，扯开，倾斜着上身把衣服拽到大爷身前。

“你问问我的衣服，看有没有酒味？”

“我不问，有没有你自己不清楚？”

“你不问可以，那你闻闻我身上有没有酒味？”

“我不问也不闻，你该去哪里赶紧去，我没有时间陪你撒疯。”

大爷轻蔑的眼神、不削的神情，激怒了本就怨气满身的迟默。

他的手迅速抓过大爷的衣领，一把提起。

“你个糟老头子，侮辱我？”

“你神经病呀？”大爷去掰迟默的手，迟默误以为他要和自己对打，对着大爷几拳头下去。很快，大爷便躺在了地上。

直到有业主听到声音，跑下楼，才劝阻了迟默。

骂骂咧咧的迟默抖了抖衣服，昂扬的走了。

大爷从地上爬起来，来劝架的业主陪着大爷聊了几句，见大爷没有受多大伤，无大碍，劝慰了几句，各自安好。

夜，继续静悄悄。

第二日，米欣儿正在窗前欣赏传说中五百年的罗汉松。忙碌了大半个月，像这样清晨不用忙工作，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情景，比中彩票的概率都要低上好几倍。

米欣儿摒弃了脑海里的繁琐杂事，愉悦的看着没有多少绿色点缀的罗汉松，佩服着它五百年的功力，顽强的没有枝叶陪伴，突兀的活着。

手机很不配合的响了起来，居然是居委会的电话。

“好的，我马上过来。”米欣儿心里一愣，迟默殴打门卫大爷？

居委会调解室里站满了人，都是迟默所住小区物业的人，还有迟默和门卫大爷。

“你是迟默的家属？”居委会大妈挤过人群，把米欣儿叫到最里面。

“你要好好说说你家迟默，对老人动手，还辱骂物业人员，物业也是为了各位业主的安全，对外来人员肯定要盘问。我们已经看过监控，确实是你家迟默的问题。是公还是私，你们自己看着办。”居委会大妈利索的把昨晚的监控重放了一遍。

米欣儿斜眼瞄了瞄迟默，见他老实的像个孩子，耷拉着头不说话。

“对不起，大爷，他昨晚和我吵架，心情不好。让您受累了，我替他给您道歉。您看，您找个您信任的人，陪着您，我们去医院检查。”米欣儿什么都不用说，除了赔礼道歉再无办法。

“姑娘，你这样说我心里就舒服了。你看看他昨晚，那副鬼样子，拽的厉害哟！”大爷理直气壮，指着迟默可劲儿的批评。

“非说我开门晚了，我听到声音就赶紧跑过去。人有三急，当时我在厕所。他愣是不给人解释的机会，劈头盖脸的尽是物业如何不好。

我气不过回了几句，他竟然动手，我可是没有回手，他愣是把我打倒在地还不肯起来。后来，来了其他业主，才把他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