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颇为惜命的将自己的双手紧紧的抓住在安全带上，不尴不尬的继续开口“蒋川，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车里依旧安静，待那人走后，蒋川又微微松开刹车，重新启动车辆。

然后，依然注释的前方，没有看她，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你觉得呢？”

“什么”祝安被他这莫名的反问弄得有点懵。

她只是觉得这样对他不公平，万一，他以后有了喜欢的人，想要在一起，这种状况怎么解释。于是，她下意识回答“我只是觉得这样耽误你找女朋友，万一——”

如果说第一次是有人抢行，祝安还能勉强信。但第二次，又是这样。

祝安能够感受到她此时的后背猛然冒出了汗，她有点晃然，那清澄的眼神突然有点虚空，呆呆的看着前面，有点被吓傻了。

蒋川回神，立刻解下安全带，靠近她“没事吧”

他看着她忽然煞白的面孔，他知道自己今晚有些失控了。他不喜欢听祝安说这些，她倒是单方面觉得自己和他分手，可他没那么觉得。尤其是今晚，那个叫做李则轩的男人，让他不舒服了一路。

蒋川骤然意识到，自己从未在她面前展现的另一面，好像随着她的回来，慢慢被人揭开。

那是一个自私、占有欲极强、一点也不想讲道理的他。

她并不知道，其实，自己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好。

他也是有不好的一面的。

祝安大喘了几口气，渐渐地回过神。她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刚刚自己的身体本能的害怕。

缓神过来她的脑海浮现了很多事情，全是关于她和蒋川的。

有甜蜜的，有争吵的，也有，互相较劲的。

第一次是意外，那么是第二次，是警告吧。

她缓缓转过头，直视蒋川，眼神里有恍然的笃定

“蒋川”

“你是在报复我吧”

蒋川皱起眉毛，声音里明显带着一丝怒气“祝安”

祝安没理会他，收起视线，淡淡的看着面前的车窗外，继续说道“也是，又是失约又是骗你，谁都受不来吧”

“对不起”

这是祝安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打开车门走了。

——

凉夜的江边，被月光渡了一层银，微光磷磷的。蒋川将车停车不远处的停车位。车载烟灰缸里的烟跟他的主人，颓废的躺在这幽蔽的空间里。

男人将手臂随意搭在窗边上，指缝还夹起着正在燃烧的烟，规整的领带被他随意扯了出来，歪歪扭扭。

好像从她回来开始，自己的情绪越发不受控制。特别是那天他在车里捡到她掉落的药时，一切变得不对劲了。

自己到底在怄气什么

他皱了皱眉，又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摁在烟灰缸里。

静淌的江水的附近，还有许多情侣在这里闲散约会。车辆启动时，蒋川听到一对情侣走过来的对话，貌似在争辩什么。

“我都等你一个星期了，你现在才来”女孩有点委屈

“可这件事，是你做错了。而且，每次都是我道歉”男孩的怯怯反驳，透露着一丝紧张

看起来，这是一对晦涩懵懂的情侣，他们的模样像是19、20的样子。

“那....”女孩极其别扭，口里的话想说却说不出来，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嗒嗒的流了下来。

“好了，好了，对不起”女孩一哭，男孩就招架不住了，连忙抱住她，温声安慰“对不起，宝贝，是我错了，我不应该该让你哭，对不起”

“本来就是，我哭了，就是你的错。你小心我下次再也不理你了”女孩娇嗔的回答道。

“嗯嗯，对不起。我们回去好不好，给你买冰淇淋”

“我要吃两个”

“不行，你忘记你上次闹肚子了”

“小气鬼”

“......”

随着一阵破涕而笑，男孩和女孩渐渐离开，消失在蒋川的视野里。

他们恍恍惚惚的声音，还在蒋川耳边。

晚上夜跑的人很多，树叶还在挲挲的吹响，蒋川莫名的燥热似乎散去一般。

他的眼睛没有往日的沉冷，但却多了一份迷茫。

他似乎想起，他们分开那五年，没有给彼此打过一个电话，最后一通电话，他没接到，因为那头传来一整凶猛的碰撞声，还未开口，那边就断了联系。

那时候是他转正的关键期，他很不负责的将病人扔在那里，坐上了去往香港最近的飞机。

年少心高气傲，想着她一定回来。烈日浇头，一只厚厚小熊□□锲而不舍的向每一位来往的人弯腰、伸手、发传单。她最怕热，却顶着那笨重的玩偶套在高温下站在了3个小时，连摘下都差点摔倒。

蒋川那时候想，带她走吧，为什么要将她扔在这里呢，不就是一句道歉吗，低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