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祝安正要喊徐媛媛，就看见顾清明幽怨的眼神死死盯着她，像一个小怨妇一样，像是在说“你看，别人家的同桌，能不能学学”

“你盯死我也没用”徐媛媛看穿了顾清明的意图，毫不在意的说道。

“......”

平时蹦蹦跳跳的小猫咪，这时倒是安分了不少，乖乖的走在蒋川旁边。

“蒋川，我就先进去了”到门口了，祝安对蒋川说道

“嗯”祝安进去之后，蒋川才随即进门。

“我回来了”

一到家，祝安的语气就不似平日与蒋川那般放松。

“厨房有你姑姑带的饭，你自己热一下”孙茹声音有点疲惫，大概是这段是照顾老人太累

“嗯”

孙茹和祝斌海是三天前回来的。听孙茹说，奶奶的情况总算控制住了，这段时间他们和姑姑轮流照顾老人。

孙茹他们这才回来，休息一下，顺便调整工作，方便接下来照顾老人。

祝安将自己收拾好后，打开桌上的台灯，敞开窗户。

蒋川这段时间洗澡都好快，祝安每一次开窗都能看见他已经坐在了凳子上，拿起书面向她。

有那么一瞬间，祝安觉得他好像是刻意的在等她。

祝安开始写题，写着写着，脑子里就想起了今天顾清明说的话。

“蒋川，你有想过以后考什么样的大学吗”祝安一边低头写题，一边朝着对面说道。

“嗯—”关于这个问题，蒋川确实没有认真考虑过“不知道，无所谓考哪都行”

“也是”祝安思索了一下，以蒋川现在的成绩考个一本不是问题。

反观自己，可能连门槛都够不着吧。

想到这里，祝安不禁苦恼起来“你考哪都行，我是考哪都不行”

或许是受此刻氛围的影响，祝安的情绪很快低落了下来“我太笨了，他们说，我这样的成绩连三本都没人要”

“为什么这样说”对于祝安的回答蒋川并不能理解。于是，他放下书，很认真的对祝安分析道“你现在的数学解题，要比以前聪明很多，不再那么繁琐。英语也是，你的完形填空和阅读理解也要比以前进步很多”

“祝安，你不是笨小孩，你一点也比别人差”蒋川正视着祝安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十分诚恳。

祝安停下笔，看着他。

少年的眼睛真的很惊艳，即使在这明晃的树影之中，祝安依然能清楚的看见蒋川眼里的坦诚。

这让祝安想起白天顾清明说的“上心”

好像，确实如此。

祝安的每一次进步，他都替她在记着

不是安慰、也不是假意。

他好像真的在告诉她

你不是笨小孩，你很优秀。

少年的眼睛太过坦诚，让祝安莫名的心慌。

有多久，没有人用这样的眼睛看着她。

她的母亲吗？不，孙茹厌恶她，却不得不还要养着她。

她的父亲吗？也不，他只关心祝家的传脉和自己的工作。对于神经质的妻子和离家出走的女儿，以及不痛不痒的小女儿，他可以做到绝对忽视，像一个看客的一样。

祝安有时在想，祝斌海作为一个父亲比孙茹还要不称职，甚至虚伪。但，作为一个精子他是合格的。

没有任何情感和负担，完成了他作为一个男人最大的用处。

很多时候，祝安都很羡慕蒋川身上的坦荡。她想过很多次，蒋川的父母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温柔善语的母亲，还是彬彬有礼的父亲。

总之，不会是她这样的父母

把她死死的摁在水里，不让她抓住任何一个稻草。

少年坚定的声音像走廊里的回声一样放大的传在祝安的耳朵里，把她伪乐的面具撕了下来。

从未像现在这样，想逃离祝家、逃离孙茹的渴求如此强烈。

她也想同他一样，张扬、坦然的站在这个世界。

早上出门的时候，孙茹和祝安是一道出去的。自然就看到了，一直在等她的蒋川。

蒋川与孙茹对视，随后没有任何感情的喊了一句“阿姨好”

孙茹大概也没想到，面前的少年会跟她打招呼，随意嗯了一声，就拉着祝安走了。

孙茹拽她的力气很大，祝安来不及跟蒋川打招呼。只好转头与他对视，示意他自己先走。

孙茹的电动车是三年前买的，已经有点旧了，祝安坐到后面还能听见闷闷的嗡嗡声。

“祝安”

“啊~”

周遭的声音太乱，祝安根本听不清孙茹说什么。

“以后，少跟那个男孩子来往”

蒋川迟到了20分钟。

好巧不巧，第一节是英语课。这个老师在班上是出了名的暴躁，最厌恶学生迟到。

何况蒋川还迟到了20分钟，自然被骂的狗血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