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踱步到了沙尔汗的尸体前，翻看了一会儿道：“人是你杀的？”

“擒贼先擒王，我想用沙尔汗震慑驭风者，发现没用，就把他杀了。”

狄仁杰点了点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那边，李元芳和陆沉下到暗道，发现了两个留守的驭风者和沙尔汗的管事塔克。塔克就是那个之前被狄仁杰误以为是铁勒的矮子。暗道密室之中还发现了失踪的银匠和溶银炉。

溶银炉已经烧热，随时准备动工，再看准备的模具，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沙尔汗和驭风者的目标是善金局的那一百多万两金银，只要金银得手就会重新范铸运走，神不知鬼不觉。

虽说财帛动人心，但是为了这些金银，计划杀死数百工匠、杂役和驻守禁军，心肠已经不是一般歹毒。

此案关系重大，皇帝连夜召集了狄仁杰等人入宫。听说了原委后，皇帝久久不曾言语。

狄仁杰上前试探道：“小菲行事鲁莽，此番杀了沙尔汗——”

“杀得好！”皇帝大声道，“可恨此贼枉顾朕的信任，竟行此谋逆之举。杀得好，杀得甚得朕心！”

狄仁杰心下稍松，前次他说沙尔汗有问题，皇帝可是很不高兴。如今叶明菲一出手就将人杀了，他怕皇帝顾念旧情，才会这般忧心。

听到皇帝显然恨毒了沙尔汗的背叛，狄仁杰也就没有了顾虑，故意道：“或许那也不是真的沙尔汗，也许真的沙尔汗还是忠于陛下的。”

“明菲说的没有错，若没有沙尔汗的配合，假沙尔汗如何能够做得出这些事情？”皇帝这种生物从来是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注1】，“他若是已经死了也就罢了，若是还活着，朕必要将这恶贼千刀万剐。”

“臣明白了。”

“佳宴将至，此事你私下查就是了，不必闹得沸沸扬扬。”

“臣领旨。”

第361章 日籍小将

不日便是皇帝寿辰。

寿宴上，皇帝正式册封武元敏为迎阳公主和亲吉利可汗，以海兽戏波黄金大盘为可汗生辰礼，以示两国永以为好。

此次和亲祝寿，皇帝册封了李元芳为使团正使，曾泰为副使，出使突厥。同时提拔日藉小将有则理恵和义直古麻吕一同押贺鲁和乌勒质主仆，叶明菲也会与他们同行为可汗祝寿。

前往突厥要经过沙漠戈壁，为了安全，陆沉留在了东都，没有同往。

临行前，狄仁杰将吉利可汗所赠大汗之戒交给了李元芳。许是年纪大了，不喜分离，送行时，狄仁杰殷殷嘱咐，唯盼他们此行顺利。

出京时，迎阳公主坐在车轿中哭了好久。叶明菲念她被父亲出卖，委实可怜，暗中多有照应。

不想武元敏哭了几日后，发现哭没用，立时转了态度。一路上颐指气使，可把使团的人累得够呛。叶明菲原是怜她可怜，她这般作妖，就懒得理她了。卖她的是她爹娘，又不是使团诸人。

偏武元敏记恨那日叶明菲坏了她的出逃计划，还要上来挑衅。她那丫鬟也不能察言观色，竟还用公主的名头来压人。气得叶明菲提起拳头，要教她做人，曾泰见了忙将叶明菲拉走。

“咱们去了还要回来，她去了怕是再也不能回东都了。一个女孩子远离故国也怪可怜，你就别和她一般见识了。”曾泰低声劝道。

“她爹对不起她，其他人可没有对不起她，凭什么所有人都要迁就她？爹卖国卖女不是个东西，女儿也没好到哪里去！”

这位公主长得还行，可惜脑袋空空，到现在还没弄清楚状况。她是公主，可一路上要倚仗的还是使团。到了突厥，她要过得好还要倚仗大周对她这个公主的重视，得罪了使团有什么好处。若非碰到他们宅心仁厚不与她计较，这倒霉公主可没现在那么舒服。

叶明菲也懒得与她计较，干脆打马走了前头，正好碰到有则理恵和义直古麻吕。

“叶大人！”见叶明菲上来，有则理惠忙主动打招呼。

“有则将军、义直将军好！”叶明菲随口回道。

有则理恵和义直古麻吕是日本遣唐使送来大唐学习的留学生。内奸之事频发，皇帝觉得内奸的手总伸不到遣唐使手上，所以在日藉学士藤原太郎推荐下，将两人放进了使团之中。皇帝寿辰那日，曾让李元芳当众试过二人武功，武功不错，在八大军头之上。

有则理恵和义直古麻吕仰慕大唐文化，对朝廷十分忠心。

东瀛没有自己的文字，只有少数贵族学习了汉字。有则理惠和义直古麻吕来中原前，就学过汉字，来时年纪小，学习雅言倒也很快。他们汉话说的不错，但平时却不太喜欢说话。两人之中基本上有则理惠做主，义直古麻吕是个脾气有些急躁，但话不算多的小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