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拧眉，身后冷不防走近一人，一股清淡的佛手柑清香钻入她的鼻尖，手指一划，炸。弹被下拉，一个“嘣”的特效，周围的彩色格子被炸掉。

“你好像总对养老游戏情有独钟。”

温优度头也不回，就举起手朝他竖了个中指：“少管我。”

报纸轻拍在她的手腕上。

远处的小房子里，一群人正在围观着一场“家暴”。

饰演幼年农乌泽的小演员，是一个演技颇有灵气的小姑娘，叫单汀夏，与她对戏的是颇负盛名的中年演员关提律，饰演农乌泽那位有精神疾病的父亲，农赫。

那边的吵闹声不止。

温优度却离那远远的，全程背对着。

淼淼忍不住被吸引，也钻入了围观的工作人员中。

喻京南坐她身边的椅子上，看了一眼桌上的减脂餐：“我是你的经纪人。”

“怎么不去观摩学习一下？就这么自负？”喻京南看着她屏幕上的游戏界面。

炸。弹炸掉最后一只障碍盒，游戏通了关。

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点开消息栏，划到底后又往上翻几下，点进其中一条。

彼时喻京南摊开了报纸，视线被一串加黑加粗的英文标题吸引。

“恩希集团”几个英文单词赫然在目。

而她的视线所及之处，是“资源咖温优度踩实力派师仪莎上位《杀死乌托邦》女一”的标题。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颗陈皮味的硬糖，塞入嘴里的同时看起了营销号的标题。

以“带资进组”为圆心，往期黑料、同行爆料、花瓶无实力为半径，陈列她八条罪状，痛批她名不副实。

最后以“滚出娱乐圈”为结束语。

抑扬顿挫，慷慨激昂。

她的硬糖嚼的稀碎。

有黑粉开骂。

有书粉痛批。

也有师仪莎的粉丝进她超话送遗像，在她评论区下刷骂词。

后援会的控评组乱成一锅粥。

温优度闭了闭眼。

“他们……开始了。”

“什么？”喻京南折起报纸，拉开陈皮茶饮料的拉环。

“我带资进组的营销。”她手撑住她的脑袋，也撑住她的一片疲累。

虽迟但到。

不远处有工作人员走过。

“其实我觉得温优度的演技挺好的啊，你看凡是她的戏，基本一条过。”

有树干遮着，两人又带着遮阳帽，他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身后，被设备挡住的喻京南和温优度。

“你没听之前乔麦宁说的呀？是向枝校实力强，带着温优度入戏呢！”

“可是她和乔麦宁拍的时候也是一条过啊？”

“人家乔麦宁毕竟和向枝校一家公司的嘛，还是一个学校的，你怎么知道他们私下不相互切磋学习啊？”

“你的意思是说，是乔麦宁带着温优度入戏？”

“不然呢？你看网上那些网友说的，分析的不是挺有道理的吗？你看温优度出道这几年拍的电视剧，大爆的有几部？哪一部不是被那些解说博主批的一无是处？一个人批可能是收钱，那人家一群人都在批，难道还能是都收了钱吗？”

“这么说也是啊？不过我之前听哪个做艺人助理的朋友说，温优度好像在哪家大公司的防爆名单上什么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嚼着硬糖的温优度一顿，直而不弯的天鹅颈僵直。

“真的假的？这种基本都是道听途说吧？我还听青禾华津的某个朋友说，温优度每年都拿他们公司最好的资源呢，不还是捧不火，也怪不得吉玫羡跳槽呢。”

“吉玫羡不是说被赫柏封杀了吗？真的吗？你那个朋友说的靠不靠谱啊？”

“那当然啦！她可是内部人员，还有啊，被赫柏封杀又怎么了？国内又不是只有赫柏一家视频平台。”

“那这样的话，看来就真的是她演技不好了……”

“娱乐圈嘛，小红靠捧，大红靠命，老话还是有道理的……”

“……”

“……”

“砰！”

她的手机被狠狠地拍在桌上，胸口在剧烈起伏。

喻京南则淡定将报纸放到一边，悠懒地站起身：“到你了。”

他这句话落的同一秒，汤鸿在喊温优度的名字。

她的场次。

和向枝校。

加利福尼亚的最后一场戏。

决裂。

“啪！”农乌泽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你干什么！”迟将麦双目猩红，胸口在剧烈起伏。

“利用我！”农乌泽猛得拉住他的衣领，迫使他的身子弯向她。

她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你在利用我！”

“你利用我的痛苦赚钱！利用舆论逼我去直视我最不想面对的人！利用我让你的公司起死回生！利用我的梦想给你赚钱！我只是你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