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废墟+番外(119)
“那你怎么和他说的?”安树答下意识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伤疤。
江辞又是一阵叹息。
“我说我不知道。”
“这……那他会猜到吗?”安树答皱眉。
“十有八九,这事瞒不了多久。”江辞一阵叹,“那家伙怎么回去找你了?”
“我生日。”安树答如实答。
对面沉默了一阵,然后没忍住轻轻的骂了句脏话。
“那家伙刚刚给我打电话,说他飞机落地了要来找我打架。”江辞这话说的有些伤感。
“因为我?”
“因为你。”江辞的语气坚定,颇有些视死如归。
安树答有些愧疚,十万火急之时她想到了什么:“那个……那我还你个人情?你帮我把这事兜住呗?”
“说来听听。”
“你是不是喜欢宋彧今?”安树答明知故问。
对面没回,沉默了。
隔了一会,久到安树答以为对面已经挂了。
江辞才幽幽的回道:“……温喻珩那个狗东西说的?”
“……是。”
“看来这架非打不可。”
“你别挂,听我说完。”安树答忙道。
“宋彧今知道了?”
安树答承认:“是。”
对面狠狠地骂了一声。
“她说……”安树答开口。
对面瞬间安静下来。
“说什么?”
“她说如果你表白的话,她就勉强同意一下。”安树答如实相告。
对面又是半天没声音,似乎是在细细咀嚼。
半天,才开口:“她不是喜欢你哥吗?”
安树答愣了愣:“你怎么知道?”
对面“切”了声:“她当时眼睛都发光了好吗?那副鬼样子……”
“可是我哥拒绝她了,后来她说,理想型和喜欢其实是两码事。”安树答想了想,咀嚼着用词。
对面不说话了,似乎是深深地呼了口气:“当真?”
“保真。”
“你放心,温喻珩不会知道你手受伤真相的。”
“那……谢谢。”
“是两清安树答。”对面回了一句,然后就挂了。
她看着挂掉的电话叹了口气。
希望至少能成一对吧?
不知怎么,她觉得这想法可笑得紧。
她看着周围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恋爱,然后一个接一个的失败,他们不灰心,可她却灰心了。
可笑死了,明明关她屁事。
安廉江又催她回奶奶家吃顿饭。
她大概能料到奶奶会说些什么。
“乔佳她外面可能有人了知道吗?答答你以后可不能学这种荡。妇知道吗?”
又或者是“听说她当时十九岁就和人上床怀孕了,后来被家里人发现赶出来的,孩子流了没保住,想想也真是活该。”
然后结尾一定要跟一句“你可别跟她学知道吗?又不是你亲妈,小小年纪早恋搁我们那个时代那是要浸猪笼的!”
可她没想到的是,她这次听到的会是“答答啊,我偷偷告诉你啊,你爸还让我别跟你说……”
那副样子像极了爱嚼舌根的封建女人:“你爸和你妈离婚了。”
她的脑子在那一刻炸了。
所有准备好的心理安慰偏生抵不住猝不及防。
即使心里演练过无数遍,但当她真的来临时,她还是会猛的一阵难受。
后劲足以在她自以为坚强的心理准备上狠狠地扇上一巴掌。
然后就是火辣辣的疼。
她的第一反应是:乔佳不要她了。
第二反应是:她后妈终于自由了。
此时此刻她不知该为谁高兴又为谁难过。
软弱的父亲,把自己家人故事当笑料的奶奶,阴阳怪气只会看热闹的亲戚们。
乔佳这些年是顶着这些压力过来的。
她的目标是把她和哥哥培养成有出息的人,她做到了。
而仅仅作为一个后妈,她仁至义尽。
而现在,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从这场喘不过气的关系中离开。
她是该走的,安树答没有理由留,她没有这个资格去自私。
但是心底巨大的失落是怎么回事呢?
明明反复预演过无数遍。
还真是可笑。
穆逢又把她找出去谈话了。
理由是状态。
安树答看着她的嘴张张合合,入耳的却没有几句话。
“如果真的有压力去找心理医生看一下,班里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这样的,高三到这个关头了,接近零模确实压力也会成倍的增长。”
“马上就是寒假,挺住知道吗?”
她近乎麻木的点了点头,扯了个笑:“好的,谢谢老师。”
她从办公室回到班里的时候,还是大课间,大多数同学都在紧张的备考中。
把下课当自习,是高三的常态。
关心八卦的人少了很多,平时闹腾的男生也开始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