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翎抬起头，泪流满面地看着周小婷，“是我害了他。”

周小婷咬了咬唇，事情的经过她已经问过门口的警察了。赶来处理现场的特警就是孙航，孙航走过来对宫翎道，“宫小姐，关于铭锐的事情，我有话要跟你说。”

宫翎起身，回头看了一眼手术室，周小婷握了握她的手，“放心，我在这等着，我哥肯定没事。”

宫翎点了点头，跟着孙航来到旁边的走道里。孙航叹了口气道，“弟妹你也别太担心，老周他厉害着呢，当初做特警的时候一个人能打一群。”

宫翎擦了擦眼泪，“孙警官，你刚才说铭锐门前闹事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航皱了皱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次的事情是有人指使的，目标显而易见是冲着你这个总裁去的。你最近是不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宫翎想了想，也没个所以然，只能道，“能查么？”

孙航道，“案件已经提交了，后面会有别的警察和你对接，我想说的是，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你最好少出门，好好保护自己。”

宫翎心中一沉，有人要整她。她忽然想起宫芸那双仇恨的眼睛，她没了孩子，又和陈昭离婚了。而她如今对她的态度说不上好与坏，至少在公司里表面上维持了一个和平的假象。

宫翎感激地道，“孙警官，谢谢你。”

孙航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说实话，我没有想到你和老周能这么快结婚，毕竟他那个人你也是知道的。”

孙航顿了顿，“这些日子要辛苦你照顾他了。”

宫翎心里觉得怪怪的，总感觉孙航的话有些欲言又止，不过她现在没心情想那么多。她只愿周禹宸平安无事。

宫翎回去的时候手术室的灯已经灭了，周禹宸已经被推到了特护病房。主治医生是张霁，宫翎嗓音有些颤抖，“张医生，我老公他怎么样了？”

张霁解开口罩，关切地看了看宫翎道，“周警官脑部有淤血，要在特护病房观察，如果明天能醒来问题就不大。”

宫翎倒抽一口冷气，“那，如果醒不来呢……”

自从妈妈离开之后，她孤独冷僻了许久。直到遇到陈昭，是陈昭的阳光明媚带着她走出阴霾，活在阳光下。

当亲眼所见陈昭的背叛之后，她一度觉得自己在这个世上已经再也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直到她遇到周禹宸，只要是有他在，她便会觉得踏实和安心。她不能失去他。

张霁眼神复杂，叹了口气道，“周警官毕竟年轻体质好，一般来说恢复的可能性很大。你安心休息，我会帮你看着。”

宫翎摇了摇头，她怎么可能安心。她坐在病房门前的长椅上，“我就在这等着他醒来。”

张霁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个字，周小婷办完手续出来正好遇到张霁和宫翎说话，张医生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边眼镜，整个人干净利落，俊逸出尘。

周小婷看的愣怔了片刻，直到张霁转身离开，她的身体几乎没有经过脑子的思考，立刻拿着单据走到了张霁面前，“医生，我哥怎么样了？”

周小婷抬起头，明媚的侧颜洋溢着青春活力，那一双好看的杏眼里却满是担忧，直勾勾地盯着他。

张霁鲜少被女孩子这样近距离直勾勾地盯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眼镜道，“你是周警官的妹妹？”

周小婷眼睛也没眨，“我叫周小婷，医生你怎么称呼？”

“张霁，你叫我张医生就行了。”

周小婷愣愣地看着张霁离开的背影，直到宫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小婷，你哥的住院手续办好了么？”

周小婷回头，脸颊有些红，想起自己还躺在病房里的亲哥，叹了口气，“办好了。嫂子你要是累了就回去休息，我在这守着我哥。”

宫翎坚决摇了摇头，“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里等他。”

周小婷再次叹了口气，“也行，那我陪你。”

宫翎望着周小婷，“你学校里不是还有课？”

周小婷道，“没事，我已经请了假。”

宫翎也没再赶她，两个人在病房门口坐下来。冬天的夜晚，医院里格外冷。

张霁临时和同事换了班，留下来值夜班。他见两个姑娘相依偎着靠在长椅上，于是把值班室里的被子抱了过来。

周小婷这才知道宫翎和张霁原来是认识的，两个人裹着被子靠在椅子上。周小婷默默将原本盖在张医生身上的被子裹在自己身上，不知想到了什么，脸颊微微泛红。

清早，宫翎是被医院保洁推车的声音吵醒的。周小婷正靠在她肩头睡的正香，宫翎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头摆正靠在椅背上，然后起身趴在病房门口向里看，周禹宸依旧安静地躺在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