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

修钰话还没出口就被高乐阳捂住了嘴，低声道：“想玩就别多事。”

买了宝贝套餐，高乐阳有些傻眼，全是一些个适合0-3岁儿童玩的项目，他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带着一条龙简直就是异类。

不一会儿，高乐阳和修钰的身边就围满了小朋友。

“是小狗狗吗？”

“他有龙角！”

“小龙，你好可爱啊！”

“我能摸摸你的角吗？”

“他的头发是白色的呢……”

“妈呀，他没有尾巴！”

“呀，是个小怪物！”

……

思维定势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人们一旦接受了某种约定俗成的东西，看到不一样的总会觉得不合理，小朋友发现了小龙的秘密，一个个都面带惊恐地离开了。

修钰难过得低下了头，“我不是小怪物……”

高乐阳叹口气，领着小龙崽玩了几个项目，看到他还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说：“你不是，你是你自己，你是修钰。”

“……嗯，那老大也就只是老大，不是主人，行吗？”

高乐阳嘬了一下牙花子，心道这说你呢，有我什么事，但看到修钰那一脸认真，他又不好说什么，含糊地点点头，“行吧。”

两人从美林谷出来的时候，天空不知何时已经飘起了小雪。

高乐阳有三个月的记忆断层，这是他这个冬天看到的第一场雪，修钰以前的世界没有下过雪，看到外面飘舞的雪花很是兴奋，蹭地一下从高乐阳的怀里跳了出去。

浅蓝色的身影在白雪的映衬下闪烁着点点寒光，他跑动的速度太快，高乐阳跟在后面大喊：“你给我回来！”

出口处临近一处小树林，那里的地势比路面低了不少，由于风力的原因，积雪很厚，小龙崽在雪地里滚来滚去，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高乐阳跑得气喘吁吁，“妈的，累死老子了！”

高乐阳喘息未定，就感觉身体被一股大力撞击，修钰一脸警惕地攀上了他的脖子，急吼吼地说：“快走！回家！”

出于职业敏感，高乐阳没有多问，抱着小龙崽奔向了停车场，等到两人都上了车，高乐阳从车的后视镜中看到那个小树林突然闪出两个人影，鬼魅一般。

“他们两个竟然凑到了一堆儿，好得很！”人影中闪出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第14章

014他们不是人

高乐阳从事刑侦工作十年出头，参与的案子基本都是人命关天，这么多年下来，仇人也积攒了不少，经常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跟踪者，甚至找茬的，高乐阳早就习惯了。

就是，刚才那两个人影移动的速度，很不正常，那一瞬间他5.0的视力都以为自己花眼了，这不是正常人该有的速度呢。

再看看老老实实窝在副驾驶的小龙崽，高乐阳若有所思，那俩人的速度跟这个小龙有的比。

“累了？”高乐阳打趣，“你这体力也不行啊！”

修钰抬起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凑到高乐阳身边，夸张地吸着鼻子，眼瞅着就要亲到高乐阳的脸。

高乐阳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车瞬间打了个摆子，“哎哎，干什么，别耍流氓啊！开车呢。”

小龙崽似乎没有听到高乐阳的叫喊，依然吸着鼻子，似乎在辨认着什么。

“不一样……”修钰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还把小爪子凑到了自己鼻子前，又吸吸鼻子闻了闻，嘴里念念有词，“还是不一样……”

高乐阳：“……”这小崽子被吓傻了？

在家休养的这段时间，或许是因为有太多的时间胡思乱想，高乐阳心里总是有点不托底的感觉，现在看到小龙崽这个样子，这种不安的感觉有些加重，高乐阳忍不住猛踩油门。

回到家中，怀中的小龙崽似乎也有些急躁，一进门这小东西就围着虎子转圈圈，虎子被转得汪汪大叫。

高乐阳只当是他第一次外出不习惯，笑他：“没见过世面的傻龙！这就不习惯了？人类的世界很精彩，慢慢适应吧！”

“还是不一样！”小龙崽皱着眉头自言自语。

“什么不一样？你看到什么了？”高乐阳猛然想起后视镜中那两个一闪而过的人影。

“味道……有不一样的味道……”修钰头顶上的呆毛炸立起来，眼睛瞪得圆圆的，“我闻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高乐阳精神了，拉着小龙崽坐到了沙发上，“说清楚，别着急，慢慢说，哪里的味道？是刚才那个树林那里吗？”

“嗯呢。”修钰想了想说，“和老大不一样的味道，和我不一样的味道，和虎子也不一样！”

“人的味道不一样有啥稀奇。”

“他们不是人。”修钰仔细想了想，“那个味道很奇怪，我说不出来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