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深处+番外(139)
这些新画,有风景,有人物,有的甚至只是寥寥几行字,梦惊鸿拿起最近的一副,画的是他一身红衣,低头浅笑的样子,面颊间竟还点上了些许红,梦惊鸿茫然地想,却怎么也想不起这是何时的,还有白衣的,穿着夜行服的,甚至有的只写了些他曾说过的话,最远的那一副画,画的是他们二人,他看了一副又一副,刚刚干涸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所以,你准备了这些画,却没有说你还会回来,所以,你是真的离开我了?”
密室中满是灰尘,他却双膝一软,抱了其中一幅画,跪了下来,不顾形象的低声哭了出来,只感到五脏俱裂,满心疼痛,梦惊鸿呜咽半刻,跌跌撞撞站了起来,终是出了密室,又走到长榻前,握住那只冰凉的手,低下了头。
“话说,那天姿国色的寒渊皇帝,虽说建了国,却在十年间未曾收过后宫,只一味地□□建国,将寒渊打造的更加繁盛,可这十年之后,却出了一桩奇事。”说书人一拍惊堂木:“那熙氏皇族的最后一位公主殿下竟回来了,且一回来便与成作国结了盟约,且说那位公主殿下,真是……”说书人顿了顿,才道:“真是不知该如何形容,在十年后能凭一己之力与成作国国主宋靖容结盟,这位国主的唯一条件竟然是恢复十年前的婚约,且在年少时期便与当时还是国师的寒渊皇帝传出了些风流韵事,算是祸国殃民,可在成作国军队攻入京都后,孤身站在寒渊宫宫墙之上,以己之命抵挡了四十万军队,自此成作撤军,两国再无战乱。”茶馆听众听得十分疑惑,又一阵唏嘘,有人忍不住问了:“那既是那位殿下自愿结的盟,可到最后关头又为何用自己挡住了成作的军队呢?”说书人默了片刻,声音低了些:“这,听传闻说,原是成作国国主将她囚至国内,说的是结盟,不过也是个开启战乱的幌子。”那人听得更迷惑了:“既如此,这位公主殿下只是个幌子,那为何她死之后,成作撤兵了呢?”“这位公子,”说书人实在不敢讲下去了:“公子,国君之间的事,又有谁能说得清呢?”他顿了顿才道:“说不定,那位成作国主是真的喜欢公主殿下呢?”
“只是,自城墙那一战后,成作国主换了人,寒渊的陛下也换成了当今陛下,也就是熙氏皇族的正统,从前的五皇子。”说书人摇摇扇子:“今日老朽便讲到这里,各位明日再来吧。”
楼上,一位公子靠窗坐着,听着下边说书人的一通讲,随手端起面前的茶盏轻酌一口:“这人,说的倒也有几分真。”“殿下,”身后人提醒道:“若那位再不来,咱们可就要走了。”“行吧,”宋靖容起身:“看来今年,是见不到他了。”他望望远方的天,天色阴暗,他的眼神飘渺起来:“也不知梦惊鸿如今,带着她去哪了。”“殿下,”身后人又道:“国主近日又说起您了,希望您赶紧找个媳妇安顿下来。”“去他的。”宋靖容轻轻骂了一句,身后人有些震惊,他不管,只是笑了笑:“从前总禁着自己,如今放开了,倒觉得偶尔骂骂人心情也挺愉快。”
风雪中,梦惊鸿孤身一人走着,叶禹岚已被他葬在寒渊派后山的那处林子里,这段时间,他翻遍古籍,找到了一个方子,能够永久封存内力的方子。
他慢慢走进当年与叶禹岚闯过的那处密室中,停在门口,想了想,将上边的字改成了君泽宫:“既然是用这个名字遇见的,便改成如此吧。”他笑笑,走了进去,墙上画了许多的壁画,他改了改机关,将一个棺木放在了密室地下,他从善如流的躺了进去,手上发力,棺木合上了。
时间过了许久。
一行人悄悄打开了墓室,有一人身手矫健地进了君泽宫里,这一次,她却没有碰触墙上的壁画,而是谨慎的四处巡视,终于找到了机关,她毫不犹豫地打开,密室地面开始嗡嗡作响,她的手也开始颤抖。
一个棺木从地下升了上来。
她想靠近,临近时却又不敢,只站在棺木旁不动。
棺木像是知道她不敢开,合在上边的棺盖便自己打开了,露出里边的人来,她四肢无力,仍强撑着走上前去。
一只修长洁白的手抬起,接着是胳膊,上身,一个人在棺木中坐了起来,转头看向她,眼睛眯了一瞬,笑了:“岚岚。”
叶禹岚面上没动,心里却激动无比,最后千言万语,只轻叹了一声:“我在。”
“这一次,可不能骗我了。”
“若骗了,那便……”
“那便罚你,罚你在我身边一辈子。”
第83章 番外:叶禹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