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尊她总想偷懒(58)
不再称呼神熇为“主上”,直接说“你”了。这样的局面,神熇今日紧张得出了冷汗。她知道事情绝对不止这样,但平夙既然这样说了,她也不能怎么样了。
有些话,不能多说,否则就闹得人尽皆知了。
神熇握着拳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真后悔,不应该这么见平夙的,还是有一张帘子后,很多东西都能过滤一遍,不必这么直接了。
平夙将神熇的表现看在眼里,她知道自己成功压制住了神熇,但她没有表现出骄傲的样子,只是道:“小皿年轻,大家都纵容些,有些事,还请主上见谅。”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神熇竟然没有反驳的勇气,反而觉得有些道理。在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对小皿的态度太凶了些。
转念一想,覆水难收,还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偏听则暗,兼听则明,主上手握生杀予夺之权,天下人的生死荣辱,都在主上一念之间。凡事,请主上务必三思而后行。”
平夙说罢,忽然郑重其事地跪下,拜了又拜,把神熇弄得莫名其妙的。好在,后来平夙也没说什么,就退了出去。
没有平夙在跟前,神熇着实松了一口气。有些事,真是想也想不到。
“主上……”
高君岄在一旁轻轻呼唤几声,神熇才猛然回过神来。
“主上,该用午膳了。”
神熇看了高君岄一眼,对方回了这么一句话。这时候的神熇,又怎么会有胃口呢?
额上黏糊糊的,不舒服,神熇用手擦了擦,这冷汗——
第35章 荣顼
因为平夙前来“问罪”,神熇忽然发现了自己对这个人的恐惧,更要命的是,这种默名的恐惧竟然迅速散开,让人坐立不安。
本来就深居简出的神熇,因此更不肯轻易出去了。她不是在寝宫里蒙头大睡,就是到北苑消磨时间,只有极少数时候在处理政务。
别说大祭司源弘謇、首座长老宣本颐这样的人见不到神熇,就是源时立、宣小引这样平日侍奉左右之人,也被远远隔开了。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打发好时光。就算是这样,日子还是不太平。
卫谨喜欢找人麻烦,这次,他给神熇找了麻烦。
荣顼的事,神熇本来是不知道,卫谨把他捅了出来。卫谨说,他最近在查这个人,发现此人那是穆剡一党的漏网之鱼,专干些不正经的勾当。他本来想抓捕荣顼,无奈发现了荣顼与河阳君平夙的私情,投鼠忌器,不敢动了。
神熇当时正在看池子里的鱼,忽然听闻这般事,当即就拉下脸来,二话不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卫谨自然知道最近的局势,此刻的神熇,是万万惹不得的。然而,荣以庆偏说如今是火上浇油的好时机,还说什么机会一旦错过,就只能等下一次了。他被荣以庆鼓动,自己也摩拳擦掌,竟然鬼使神差地跑过来说这事。
如今,就是后悔也不行了,还得见机行事,看看神熇作如何反应。
在静默之中,神熇想起了平夙当年所说的话,什么“守活寡”,真是笑话,北温侯的夫人、河阳君平夙,无论何时何地都过得很滋润吧。
本来,平夙身为北温侯的夫人,却与神熇的父亲生育儿女,这已经是一个疙瘩了。那个时候,神熇还存着对“母亲”的幻想,总觉得平夙是有苦衷的,免不了替她开脱。如今看来,倒是她自作多情了。
或许,平夙本来就是那么个风流性子,而她神熇,也不过是“意外”罢了——神熇被自己吓了一跳。
平夙的形象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龌龊的?
当一个人害怕另一个人的时候,会把那个人想象成这副模样?
神熇思绪纷乱,许久没给卫谨一个答复,卫谨等不及了,便催促道:“事关重大,卫谨不敢自己决定。是否继续追查荣顼,还请主上示下。”
这样一来,神熇的回答无外乎“是”和“否”了。如果不追查,似乎不符合神熇的性子,也不符合神熇对卫谨的信任。继续追查的话,就得有底线,这个底线还需要神熇亲自说明。
卫谨跪在地上,抬起头,只能看见垂下来的帘子,和帘子后边模糊的身影。神熇就在帘子后边,这位主上愈发不愿见人了。
又是长时间的静默,卫谨都跪得腿脚发麻了,才听帘子后边传来了神熇的声音。
“继续查,收集证据,切记,不得轻举妄动。”
这是神熇给卫谨的“底线”,卫谨回去同荣以庆一说,荣以庆即抚掌笑道:“北温宣氏,大限将至了。”
“怎么说?”
荣以庆神秘一笑,才道:“前些日子,平夙入宫请罪,我听说主上颇为失态,想来已经积了怨愤。倘若主上真的顾忌北温宣氏,就不会让你继续追查荣顼。如此说来,主上对于北温宣氏,是又气又怕,虽然恼羞成怒,但又无可奈何。你要是能拿到证据,北温宣氏就是下一个郦阳穆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