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真的没有弃养灵宠(154)
他说这话时,风辞正脱上衣被裴千越抱进浴桶。
那浴桶里配的是能护住心脉的草药,脑后还钉三根镇住神魂、防止失去意识的金针。但风辞丝毫没有紧张,听萧过这话,往温热的水里一躺,朝人冷笑一下。
“等着看我笑话呢?”风辞悠悠道。
“晚辈哪儿敢啊。”萧过正在做最后准备,还得空朝风辞笑笑,“晚辈这是担心祖师爷您。”
风辞在心里翻白眼,懒得理会他。
所以说,萧过这人真的没有一身为医者的道德。
别的夫在施术是竭力安抚病人,怕病人紧张担心。可他呢,一副看热闹不嫌事的模,好像迫不及待想看千秋祖师的失态。
反观萧却,除最开始向风辞解释今日施术过程之外,没有说一句话。
分同一娘的,也不知怎么得格截然不同。
施术准备结束后,裴千越被以“巫医谷秘术不可外传”为由,要请出屋子。临走,他在风辞唇边吻一下,指尖按在风辞无名指处的红线上:“要是难受,就用此物唤我。”
风辞仰头与他接吻,含笑道:“怎么也把我当病秧子,觉得我这事扛不住?”
“没有。”裴千越道,“但我希望多依赖我一些。”
风辞扬眉:“最好再抱着哭一场?”
裴千越顿顿,似乎是在脑中幻想一下那场面:“那我或许会觉得我的主人又被人夺舍。”
风辞笑得被脑后的金针扯得疼。
一旁,萧过不忍直视地转头,问萧却:“平时过的就是这种日子?”
萧却还在最后检查要用的药材器具,声音麻木:“差不多吧。”
萧过默然片刻,转身就想往外走。
却被萧却拉住:“要去哪里?”
“找猫。”萧过咬牙切齿,“是有家室的,凭什么我要受这种委屈?”
萧却:“……”
但萧过最终没走得掉,因为屋内那两人很快腻歪完。
裴千越出门,留下萧过和萧却两兄弟在屋内,施术这便开始。
萧过先的担忧不无道理,修真者经脉本就极其脆弱,这重接经脉的滋味的确不好受,一不比当初经脉碎裂时来得轻。
没过多久,风辞便疼出一身冷汗。
他牙关紧咬,脸色苍白至极,但从头至尾,一声音也没发出来。
许是受这具肉身外表的影响,萧过虽然知晓面这是千秋祖师,但潜意识里总觉得他是位纤细柔弱的少年。直到此时,他才从这少年身上,隐约瞧出他被修真界奉为圣尊,并敬仰数千年的原因。
换做是他,肯定做不到。
萧过此时就坐在风辞身边,他手掌落在少年手腕处,感受到掌下的皮肤因为疼痛而紧绷发颤,低声道:“圣尊,我没说错吧?这滋味就是不好受。”
“说这风凉话。”少年的嗓音因为疼痛而变得嘶哑,“要不本座将浑身经脉打断,让也来试试?”
萧过:“别,在下一介文弱夫,可受不住这。”
巫医谷以修习医毒之术为主,身法体能,的确很难与其他修真弟子相提并。
风辞冷笑一声,没再搭话。
不过与萧过说这几句话后,注意力稍有转移,竟然好受许多。
风辞抬眼看向身旁的青年,致白对方的用意。
这人似乎没有看上去那么不靠谱。
此番治疗以萧过为主,萧却从旁协助。这两兄弟分许久未,做起事来却极为默契。几乎不需要说话交流,彼此只需一眼神,便能白对方的意思。
风辞正好想找事情来转移注意力,索趁机八卦:“当初那继承人比试,萧谷主一开始就打算给萧却下假死药?”
萧过“咦”一声,抬眼看向萧却:“是这么说的?”
随后不悦道:“……这臭小子怎么还撒谎呢。”
“所以嘶……”风辞刚来兴致,却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缓好一会儿才重找回自己的声音,“所以,当年到底怎么回事?”
“也不是什么事。”萧过语气不以为意,“当初那假死药,是我俩一起配的。”
萧过和萧却两人父母早逝,很小就成为孤儿,偏偏这两人极有天赋,被双双选为谷主继任者。
成为继任者,就注定只能活下一,从小相依为命的两兄弟自然是不愿的。
所以,在那场比试开始之,兄弟俩研究出假死药,打算一起逃离巫医谷。
“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我的竞争者弱到令人发指,还没等我找到机会服下假死药,便死干净。”萧过叹口气,悠悠道,“没办法,我只能勉为其难,把逃出天的机会,让给我这宝贝弟弟。”
他瞥眼一旁的青年,十分痛心疾首:“岂料某人一不知道感恩,这么多年,在外头装得像是没我这亲人。连封信不送就算,我好不容易去趟阆风城,还对我避而不,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