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真的没有弃养灵宠(111)
都急成什么样了,还装呢。
萧承轩这才朝风辞了一礼,然后领着那弟子出了门。刚一走出门,脚步就陡然加快,过多久,人已经影了。
风辞暗一声,仰头饮完了杯中酒,被辛辣的酒水刺激得微微皱眉。
以风辞的修为,平日里不需饮食,自然也很久喝过酒。他自问对这东西什么瘾,但许久有尝过,猛然一试,倒并不讨厌。
何况折剑山庄这酒水酒香浓郁,回味无穷,算得难得的好酒。
因此不知不觉就多饮了杯。
风辞还想伸手去拿酒壶,一条黑蛇从他衣袖中钻出来,缠了他的手指。
“哟,舍得出来啦?”风辞问他。
黑蛇停在风辞指尖,脑袋扬起来:“主人喝多了。”
“哪有。”风辞眯起眼睛,“你别不起我。”
不过主人已经离开,风辞继续留在这儿也什么必要。他取过桌喝完的酒壶,起身准备回房。
刚起身,身体却略微一晃。
风辞:“……”
他以前酒量这么差吧?
风辞低头,黑蛇还缠在他手指,一颗圆滚滚的脑袋扬起,仿佛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他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放下酒壶,转身往外走。
走出门,立即有折剑山庄弟子迎来:“仙尊当心,弟子带仙尊回屋。”
风辞当然要拒绝:“不用,我醉,能找到。”
说完,歪歪斜斜往院子外头走。
裴千越提醒道:“……右边。”
风辞收回正要往左迈的步子,认真强调:“是方向感不好,不是喝多了。”
裴千越声音平静:“嗯,我知道。”
***
片刻后,在裴千越的指引下,风辞终于毫发无损地回到了萧承轩给他安排的住处。
他连灯都顾得点,直接摸黑走进去,往床一倒。
“头晕……”风辞将自己陷进柔软的床榻里,紧紧蹙起眉头。
方才喝的时候还不觉得,此刻才发觉,折剑山庄那酒后劲极大。这会儿酒劲一来,风辞只觉得整个脑子都在天旋地转,难受得很。
黑蛇从他衣袖里缓慢爬出来,爬到他身侧:“谁让你喝这么多。”
“我以前酒量不差的。”风辞闭着眼睛,声音都有点含糊不清,“一定是这具肉身不。”
裴千越不置可否。
他在风辞侧脸蹭了蹭,低声道:“主人,把我变回来,我帮你倒杯茶醒醒酒。”
他是被风辞的咒法变成原形,自己法变回人。
“哦……”风辞低低地应了声,磨磨蹭蹭爬起来,抬手落到黑蛇身。
却又一顿。
他天的时候是不是决定要好好教训这人的?
是因为什么来着?
风辞眯着眼睛向掌心下的蛇,歪了歪脑袋,想不起来了。
但应该是有这回事的。
不能放。
风辞这么想着,手指曲起,换做了另一个结印。
裴千越当然识得那结印是什么,黑蛇身体倏然紧绷,正想往后躲。
可风辞动作比他更快:“收。”
一道半透明的禁锢法阵落到黑蛇身,他躲闪不及被罩了个正着,仿佛被关进一个圆球形的器皿。
裴千越:“……”
黑蛇显然气得不轻,他在那器皿里用力拍动尾巴,似乎还在说什么。可那禁锢法阵不仅禁锢了他的一切动作,还将一切声音也隔绝开。
风辞手指轻轻一弹,那器皿便滚下了床。
黑蛇随着那器皿在地翻滚片刻,最终滚到墙角,不再动了。
风辞满意地:“你就在那儿待着吧。”
接着,打了个哈欠,终于撑不住袭来的困意,就这么合衣在床睡了过去。
屋子里重新陷入沉寂。
唯有墙角那禁锢法阵里的黑蛇,还在努力拍打着那半透明的光壁。
许是因为风辞实在醉糊涂了,他用的这禁锢法阵并不阶。过多久,光壁在蛇尾不断拍动下终于裂开一丝缝隙。
黑蛇扬起脑袋,一道青烟自它头顶冒出来,轻飘飘地钻出了缝隙。
下一秒,蛇身轻轻倒在器皿底部,而被他敲出的那道缝隙,也飞速还原。
黑暗的屋中,唯有那道青烟在虚空中飘荡,最终在床头化作人形。
裴千越的身体呈半透明状,在床边略微俯下身。
风辞对此浑然不觉,已经完全睡着了。
“整天就知道欺负人……”裴千越咬着牙,声音里还透着股气恼。
风辞使用的禁锢法阵虽然不算阶,但他毕竟修为深厚,哪怕是裴千越,短时间也很难打破。反正他肉身也被风辞变作蛇形暂时回不来,裴千越索选择了神识离体,将禁锢法阵破开一点缝隙逃了出来。
但神识状态,也并非有好处。
他伸出手,指尖在风辞安静的睡颜轻轻描摹。似乎是被碰得有点发痒,风辞抬手挥了下,却直接从裴千越手腕处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