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做戏(44)
兰亭耸耸肩,“本来就没想好,其实林之余是和他朋友住一起的,要是我去,他朋友就要搬走。我不想这么麻烦,还是算了。更何况,距离产生美啊。”
孟照照顿了下,不露痕迹问,“是江淮?”
兰亭点点头。
”他—我是说江淮,”兰亭一脸神秘说:“我觉得他家世肯定不错。”
孟照照笑了下,“这你怎么发现的?”
兰亭夹了一个芝心年糕,咬了一口,“昨天他那块表。”
她伸出三根手指,“好像是三百万。”
三百万,孟照照有些出神,这样的家庭,真的能和他们有什么牵扯吗?但想到自己,她的心又平静下去。
分别的时候,孟照照很想向她要那张照片,但又觉得这一举动在不解释的情况下真的很让人误会,话到嘴边,还是没开口。
距离三点有段时间,她回了一趟学校。
到达十九和苑,起床之后发的祝福还没有收到回复,她没办法在生日时见到他,想着先把礼物送过去,放在书房,那他一回国就看得到。
她把盐灯摆在书桌上,又打开开关,光线幽幽的亮着,周遭的光线暗淡,这颗星球孤独的亮着。
她的视线穿过这片寂静,落在这盏灯上。
书房的地板光滑锃亮,窗帘露出的一个缝隙里,能看到窗外一树木兰凋敝零落,冬天远比想象的更萧索。
这一刻,心中的寂寞无限放大。
她突然发现前几天的怨和悲有如瀑布倾泻,落进了深谷,散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情绪,是十分的想念。
在这个世界上,有的东西不属于她。
她悲伤怨恨,彻夜失眠也没有办法。
她没办法得到更多的爱了,所以不想再失去一点。
栀子花即使过了开的最盛时,但也散发柔香。
有些晦涩的情绪被吞没,可以当做全然没发生过。
她不想到头来,什么也没有。
上车前,孟照照把毯子拿到膝盖上,撑着脸颊想了想,慢慢的打字。
—在干嘛?
她对着幽黑的隧道看了一眼,倒影中的女孩,唇边抿出了一丝婉转的涩意。
她又直白的补充了一句。
—我很想你。
收到这条消息,美国时间在凌晨三点。
手机在夜里泛着一点光,照亮深邃的眼,办公室里的律师还在出谋划策,里面的人走出来,面容娇柔,语气温和,“阿满,你是不是困了?”
第22章 伤心事
身后另一人,话语关切温柔,“小周,你去休息吧,陪我们忙了一天了,等明天上庭结束,一定要好好谢你。”
男人抬眼,因为熬夜的缘故,嗓音带着哑,但仍旧疏淡礼貌道:“都是小事,能帮上忙自然最好。”
江柔轻轻蹙了眉,叹口气有些懊恼,“其实都是我的疏忽,虽然有验伤报告,但要是提前录音,也不会证据不足了。”
周围安静片刻,旁边传来母亲轻声细语的安慰,“这怎么会是你的错……”
顿了片刻,沙发角落的男人才开口,语气淡淡,但声音平稳,听起来是安慰,“确实,你也想不到的。”
“我明天打算回……”
门突然被敲响,门后出来一个人,张非丛面露尴尬,欲言又止。
周缺有些倦,对着面前人说了句等会,往外走的时候拽了拽领带,整个人情绪不高,到了走廊,靠在墙壁揉揉眉心,闭眼询问,“什么事?”
张非丛看了他一眼。
周缺面色不悦,加重语气,“直说行吧。”
“是蒋总。”
周缺神色顿了下,“什么?”
“蒋总打电话过来,说是已经订好了航班,让你一早回雾城。”
他脸色沉下来,“从洛杉矶起飞的?”
“是。”
消息真灵通啊。
周缺低眉冷笑,“订好了航班?”
“是这样说的。”
“没别的了?”
张非丛摇摇头。
他眼前又出现孟照照的那句生日快乐,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在异想天开。
他点起一支烟,很烦躁的否决,“和她说管不着我。”
“哦,好的。”张非丛飞快回答,又看了他眼,“那明天要回国吗?”
周缺冷笑,“不。”
张非丛瞟了眼那扇玻璃门,里面是律师团队和江柔母女,他心里叹息,正要说点别的,对面却道:“订飞香港的票,明天去和RL资金谈合作的事。”
张非丛:“好的,”他多余的补充,“香港是一国两制。”
“还用你说。”周缺刚蹙眉,突然想明白他说的是刚才那句“明天要不要回国”的否认,脸色一顿,看着张非丛,想说什么,又停住了。
张非丛:“那我现在去准备。”
回答他的是一声嗯。
直到抽完那根烟,摁灭了烟头,他才拿起手机,回复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