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来打了小尾一下，“去，真是不会说话。”她又对沙棠说：“小尾的意思是说，我们都觉得你很平易近人，是和我们一样的。”

“我本来就是和你们一样的嘛。”沙棠打着哈哈，又和她们两人聊了一会，没有得到想要的信息，正好也到了下班的时间，大家便散了。

林望一直站在李藤的办公室里，透过百叶窗看着外面，沙棠和另外两个女孩聊天的场景，美好又温馨。

李藤说：“我没想到，你真的放开手让她搬走了。”

林望说：“刚开始也觉得不行。后来想想，她应该有自己的朋友和生活，如果一直和我在一起，很多人会不敢或者不愿接近她。”

李藤叹息：“你为她做的，太多了。”

林望没说话。没关系的，他，真的没关系的，只要她还在他能看到的地方，他就没关系的。

……

下班回家，沙棠抱着几件衣服，来到职工洗漱区。她找了找，在东北角找到一个大洗衣机。

可是，诶？盖儿在哪里？她围着洗衣机左右看了看，三面都没有盖子，难道在后面？谁安装的？神经病吧？

一只手伸过来，从上面给她把洗衣机的盖子打开。

沙棠站起身，林望不知何时站到她身边。

她笑得很不自然，“这个怎么是从上面打开的，和家里的不一样。”

林望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来洗衣服？”

“……嗯。”

沙棠把衣服放进去，开始倒洗衣液。

“喂！”林望赶紧拦住她，“不用倒这么多。”

他见她用惯用的眼神看着自己，就知道她不明白。他指着洗衣液上的说明，“这里，几件衣服用多少洗衣液，都写着呢，大件小件也有区别。”

沙棠凑上去看，果然是。

“这个盖子就是量杯，先倒进盖子里，再往洗衣机里到倒。”

“咱们家那个不是这样的。”为了掩饰尴尬，沙棠解释，可是解释完了，她觉得更尴尬了。

“家里那个有洗衣液专用盒。”

两人站在洗衣机前，都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林望问她：“住的习惯吗？”

“嗯，挺好。就是晚上没有电视看，不过没关系，有手机就行。”

“把投影仪拿走吧。我去给你按几个插座。”

“……嗯。”

微景观瓶是带咒语锁的，每个瓶子都有单独的咒语锁，由瓶子的主人自己设置。瓶子里是一个独立的空间，和外界没有任何关联。

除非用强大的外力，将瓶子击碎，否则，神仙也进不去。当然，被邀请的客人除外。

沙棠仰着头，看着林望给她在树洞里安装吊灯。带羽毛的，像小鸟巢一样的吊灯，是林望带着她刚刚在楼下买的。

草地上，也给她支起了架子，挂上幕布，凭空多了露天电影院。

小茶桌、小沙发、水壶、茶杯……

“就是个睡觉的地方，搞得太隆重了。”

林望在她的小树洞前站了一会儿，说：“我该走了。”

沙棠说：“哦。”

林望又停留了十几秒，“你吃饭了吗？”

“没呢。”

“我们去吃路边摊吧。”

“哦，好。”

沙棠忽然觉得眼下这种情况，和住在三十九楼没什么区别。两个人不过是从同一层换成了上下层。她不知道自己在折腾什么。

妖兽

微景大厦旁边的小巷里，有几家小饭馆，每到华灯初上时，店主就把桌子椅子搬出来，摆到饭馆门前，吃饭的人们就坐在当街，烧烤和炒菜的香味飘出好远。

沙棠想起小时候，她和花花进城买米，也能看到这样的场景。

“不过，那时候都是小矮桌子，小木头板凳。”她抓了颗煮花生，放到嘴里嗑开。

林望也被带入回忆，“对，我还坐过那种小板凳，很长，能做三四个人。”

“对对对，不过，也有短的，有的只能坐一个人。”

花生毛豆，啤酒凉菜，林望要了两个蒜蓉扇贝，两个粉丝生蚝，两串羊筋，两串牛板筋，两串鱼豆腐，两串猪皮，外加一条烤鳕鱼。

服务员问：“两位喝啤酒吗？”

沙棠说：“必须的。”

“几瓶？”

“两打。”

服务员看了看林望，林望笑着说：“两打。”

等服务员走了，沙棠笑道：“真是小看我，居然问我要几瓶。”

林望笑道：“不过，两打真的不少了，你如果喝多了，我可不会背你回去。”

“切，你想多了，兴许是我背你回去呢。”

“好，这是你说的，我可敞开了喝了。”

沙棠想了想，“没问题，我不用法术也能直接把你背回去。”

烧烤很快上齐，两人碰杯，一饮而尽，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