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巧成“婚”(出书版)(44)

作者:十万月光

宋戌扬起个灿烂的笑来:“今日一娶,甚合胃口。”

李颐听狐疑道:“可我得罪了你的臣子。”

宋戌摆摆扇子,口气跟他爹一样轻狂:“没事,这些人我也得罪过,我搜过大臣家里的银子,绑过大臣的儿子,还打过大臣的屁股,你跟我比,得继续努力啊。”

他倒了杯酒水,跟她碰了碰,卺朝最尊贵的新婚夫妻就在妓院里喝下了他们的交杯酒。噢,他还告诉了她要怎么做,那些臣子才会更生气。

卺朝光耀繁荣,雄兵百万,边境的铁骑踩踩地面,桦阴国都要抖三抖。

那时李颐听听说大卺之所以强悍,全仰仗一个魏姓将军,那将军虽被诛了三族,可他培养武将的手段模式却传了下来。

不过这样一个王朝,内里却奢靡至极,皇室宗亲日日饮酒纵乐,把自己喝成了软骨头。国君荒唐,储君也如此。

宋戌爱狩猎,动辄便劳民伤财地包圆十里猎场。

后来娶了李颐听,他便常带她纵马挽弓,极尽荣宠。

她若是骑得累了,他修长的手便会把她从马背上卷进怀中,抱着她一路回府。

朝臣们蜚语不断,说把一个妾室宠成这样实在太不像话,大有成为昏君的势头。

宋戌听后只是笑道:“自古当皇帝的不少,但大多流传后世的都是昏君,这样一想,做个昏君倒也不错。”

后来不过半年,宋帝又给他找了个太子妃,是一品殿阁大学士的嫡女张晗。

新婚那夜,他跑到她房里来,捏着她的手,说:“虽然我爹逼迫我娶了妻,可是我还是会像从前那样喜欢你,在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妻子。

“你别担心。”

李颐听是被饿醒的。天已大亮,微白的光从窗户纸里透进来。

还是原先那间小客房。

月老给的咒语果然没让她死。地上的血已经干枯,剑捅的地方还在流血,只是流得少些了。她还没从梦中清醒,惶惶坐在地上,没察觉什么痛感,大概身体已经麻木了。

一室清冷,她耳边忽然听到细细轻轻的声音。

“宋戌,我欠你一条命,如今还你,也算填了我的良心了。”

-2-

晨鸡报晓,旭日东升。

劫难过后,反军和援军的尸体从山腰一直堆到了寺庙大殿。

宋帝惊怒过度,已经被人搀着下去休息了;陪同来的大臣皇子们,一个个蔫头巴脑。

扈城赶来的军队和援军歇息在一处。老练的那些已经习惯了,都坐在地上擦刀啃干粮,新兵们就没有这么轻松了。他们都是今年刚刚进营的,跟着刘悬在扈城练兵,一个个脸上手上沾着血,还有伤残的,号成一片。昨夜都是一腔热血冲上来救驾,此刻真刀真枪动完了,终于开始隐隐后怕,还有几个王公贵族家的公子哥在大臣堆里找到了亲爹,父子双双抱在一块儿痛哭。

刘悬守在宋帝房间门外站立不安,朝里面禀道:“陛下,小年去寻七殿下和郡主还未归来,他昨夜走得着急,一个人都没带,请陛下派一些人前去寻找吧。”

宋帝疲惫的声音传出来:“你安排吧。”

宋戌被太子一路挟持着往扈城的方向去,腿上的绳子已经解了,只有一双手还被牢牢绑着,藏在宽大的衣袖下。

太子和王美人神经都绷得很紧,不断催促宋戌快走。扈城侧门少有人去,看管也不严,他们安排了人马在那儿接应,一旦行动失败,便可直接离开。

中途遇到一间农舍,他们拿宋戌的一身行头换了三件寻常的百姓布衣和一匹驴。

被俘以来一直安分的宋戌奓毛了,死活不肯走。

他那身行头都值一座城池了,结果就被拿来换了这些不值钱的东西?他气得抓了几把农户晒在篓子里的辣椒丢到了太子脸上,只是他双手被绑着放不开,许多扔了个空,撒了一地,还有不少反被抖进了袖子里。

“磨蹭什么呢,还指望有人来救你?快点上路!”太子一脚把宋戌踹得一个趔趄,宋戌干脆赖在地上不走了,反正那身粗布衣服蹭地他也不心疼。

太子和王美人交换了个眼神,宋戌才松快没多久的脚又重新被绑了,原本换来给王美人骑的驴子也变成了宋戌独享,他被横丢在驴背上,颠得昨夜的饭菜都要吐出来。

他一路骂骂咧咧,吵得太子不想正眼看他。无人注意时,那骂声才微微收敛,从掌心里漏出两根红色的辣椒丢在沿途的地面。

太子等人一路快赶进了城,才安静的宋戌又闹了起来,吵着肚子饿要吃饭,太子无法,只得找了家不起眼的客栈,要了个包间吃饭。

宋戌手上的绳子终于被解开,然而他还是被紧抵在腰间的小刀控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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