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懂唐昕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看着黎夜阑，唐昕没有先回答黎夜阑的问题，而是轻声问：“你的记忆全部恢复了吧？”

黎夜阑沉默了片刻，嗯了声。

唐昕不知道他沉默不语的反应，代表着什么。

是怨吗？

只有一些记忆片段的他，不知道上一世到底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但是凭借那些记忆片段，唐昕却大概猜测出。最后，他定是伤了黎夜阑的心。

亲手将他镇压在深渊，逼得他进入轮回。

他如何会不怨？

上古时代那样伤他，这一世，恢复记忆后却依然义无反顾的维护。

唐昕觉得很对不起黎夜阑。

因为愧疚，唐昕微垂着眉眼不去看黎夜阑的眼睛，轻声道：“上古时代，是我有愧与你，对不起。”

听到唐昕道歉，黎夜阑立刻出声制止：“你在胡说什么？！你从没有对不起我！”

他的声音冷硬且带着怒火。

那是对于唐昕说抱歉的怒火。

他紧紧盯着唐昕的眼睛，沉声道：“不要对我说抱歉。”

黎夜阑伸手将唐昕紧紧拥在怀中，含着怒火的语气带上了些后悔和心疼的道：“是我，是我做得不够好，才让你经受了那些。”

“不要埋怨自己，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晏，无愧于任何人。”

被黎夜阑抱进怀中，唐昕越过他的肩膀，看向前方云卷云舒毫无尽头的天际，笑道：

“听你这么说，我都觉得自己上辈子不是个罪人，是个英雄了。”

黎夜阑听着他的话，又生气了。

他推开唐昕，盯着他的眼睛冷声说：“别再说罪不罪人这句话！你不是罪人，没有人可以说你是！以后别再说了，我不想听！”

第289章 被群起攻之的一头

惊愕的看着特别执着「罪人」这个词的黎夜阑，唐昕疑惑的问：“我的记忆并没有全部恢复，所以上古时代，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失态？”

似乎被唐昕的话带回了当时的情景，黎夜阑的双眼有了片刻失神。

那一瞬，唐昕看到了他的痛苦、悔恨和心疼。

最后统统变成了坚定和义无反顾。

就听他说：“什么都没有。你只要知道，你就是你，无愧于任何人。”

“什么天界人界，他们的存亡与你何干！”

说完，不想再就此事多说，他拉着唐昕继续往人界飞。

唐昕的内心却很是有些不平静。

上一世，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黎夜阑会有这么大的怨气？

看起来，他的怨气似乎都是对着天界去的，但实际，唐昕能感觉得出，他的怨气很大一部分是针对自身发的。

对不起的应该是他啊，为什么黎夜阑也觉得亏欠？

上古时代，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记忆缺失，真的是太不方便了。

好想问个清楚。

不过男朋友看起来很生气。

唉，算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好了。

不问了……

感觉到问了会让两个人都不开心的唐昕，愉快的决定这事就让它这么过去。

该知道的，早晚都会知道。

没必要自寻烦恼。

现在这样也挺好。

不再纠结上古时代的事，也不去管天界现在的情况。

唐昕愉悦的跟着黎夜阑回了人界。

这次去天界的时间并不久，回来人界也只过了一天。

到了海边将车开回公寓回了家，刚开门就听到里面和以前不一样的吵闹。

以前的吵闹声几乎都是八岐发出来的。

几个头互相看不顺眼，互相攻击，一只八岐相当于无数只鸭子。

吵得人脑袋疼。

这次，吵闹的不是八岐一个了，而是他七个脑袋外加别人一起群起而攻之。

被攻击的就是一头。

这种场面简直难得一见，唐昕站在门口就在仔细听，他们在吵什么。

桃桃：“厉害了啊，出去野了快一周才回来。怎么的？睡了一晚上都补不回来，没精打采成这样？被人吸干精气了？”

桃桃说完，那边就听七头尖叫着插嘴：“桃桃大人不要说了！我又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了！简直不堪入目！伤风败俗！禽兽不如！”

八头连忙安抚着七头：“七七不要想！将那些肮脏的事情快从脑海中剔除掉！”

跟着一起吵起来的还有四五六：“yue！真恶心！”

三头唉声叹气：“唉，我的蛇生都被玷污了，悲哀啊。”

一向沉稳的二头也冷声道：“一头真的太让我们几头失望了！”

被七嘴八舌的讨伐了一顿，一头略带疲累却骄傲的声音传了出来：“吵什么吵？！代表你们出去，不是都说好的吗？我还答应了很多条件，那都是假的？我看你们就是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