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温暖话还没有说完，许知意就接了上来，“你身体不好，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有开车”温暖低着头，收了收桌上的文件就走了。

她说了不用，但温暖前脚刚出了门，许知意后脚就跟了上去，乔米一眼震惊的看着他们两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不是吧，许队可是出了名的工作狂，这桩案子这么严重，他放下身段送她回家她都不要，这也太卑微了吧，公然开特权，还被拒绝了，就这样还跟上去？”

“你懂什么！”莫子昂白了她一眼，站起来也走了，“不该打听的别乱打听，好好看你的录像带，别错过了什么重要细节啊……”

“哎，你去哪儿？你不加班啊？”她一把拽住了他，莫子昂拽拽的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本法医又不归他管，晚上九点，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当然是去泡妹子了……”

大街上霓虹闪烁，车水马龙，一辆黑色的大奔跟着一辆炫红色的法拉利，弯进了一个叫南山别馆的高档小区。

许知意坐在驾驶座上，静静的看着她从法拉利里下来，片刻之后，位于七楼的那个窗户亮起了灯。

他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我不是让你看着她吗？她这种状态怎么能来警局呢？”

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五年了，现在治疗已经进入下一个阶段了，她肯出去了是好事，我消失一段时间，如果她离开了我还能正常生活，就没有多大问题了”

“我可是付了你十年的治疗费的，如果暖暖再出了事，我保证把你的头拧下来！”

那头的人呵呵的笑了两声，“许警官，经过了五年前的事，你还真是变得和你哥一模一样了，动不动就生气，你放心，我有把握，你也不希望她一辈子都在家里吧”

卧室里的装修是白色的，从柜子到灯，从被子到梳妆台，都是白色的。

凌晨五点半，天都快亮了，床头上亮了一整个晚上的小夜灯，依旧散发着昏黄的光。

女孩躺在床上，像是梦到了很恐怖的东西，皱着眉头，满身都是冷汗。

那是一个漆黑的树林，男人拿着刀捅进了乔远的胸口，鲜血流出来，染红了白寸衫，乔远往后退了好几步，男人接连着上去补了好几刀。

她看见了，看见他倒在地上，拖着受伤的身体，爬行着，一路都是鲜红的血，他的手抓住了一个黑色的裤脚，“救救我，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画面一转，到了一个废旧的工厂，言肆掐住了她的脖子，眼眶猩红的逼问她，“我是你哥哥，我真的是你哥哥，说，你爱不爱我！你到底爱不爱我！”

第3章 血色收藏

“哥哥……我爱你，哥哥，哥哥，对不起，对不起，哥哥……”躺在床上的女孩满头冷汗，挥舞着小手，十分慌乱。

“暖暖，暖暖……”耳畔突然响起了一个温柔的声音，“暖暖，暖暖……”

温暖被叫醒，睁开眼睛就看见了言肆，毫不犹豫的就抱住了他。

他的温度还是像从前一样无力，“哥哥，哥哥，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很爱你，真的”

“又做噩梦了是不是？”言肆穿着白衣服，坐在了床边，轻轻的摸了摸她满头的汗，“没事了，没事了，从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只要我们现在好好的，嗯？天已经亮了，去洗个澡，哥哥连早饭都做好了”

今天的早餐是豆浆油条小笼包，都是言肆平日里最爱吃的。

电视里的早间新闻依然播放着昨天乔远死的新闻。

已经有大批的粉丝自发组织到武明山凶案现场去悼念了，还有很多人在网络开始攻击锦城卫视《今夜跑》节目组，说他们安保不全，一时之间，社会舆论的焦点全都指向了这个案件。

男人温柔的抹掉了她唇边多余的豆浆汁，“慢点喝，五年了，第一次工作，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让哥哥教你的东西都发挥到作用啊？”

“很奇怪，说不上来的奇怪，死者身中七刀，用这么暴力的杀人方法，凶手应该对他恨之入骨，但为什么要脱他的衣服呢？如果是为了羞辱他，又为什么要把他的伤口清理得那么干净呢……”

“脱别人衣服，一种情况是为了羞辱，另一种情况就是……”

“就是什么？”

“用你的小脑瓜好好的想一想，哥哥脱你的衣服，是为了干什么呢？”

“哥哥，你……”女孩脸都红了，打了他好几下，男人还咧着嘴笑得花枝烂颤的，“你还笑，不许再笑了！对了，哥哥，慕辰哥最近怎么没来？他不是老喜欢来我们这儿蹭饭吗？”

“谁知道呢，可能是出去玩了吧”言肆呵呵的笑道，将空盘子都收进了厨房里，换了身衣服，“时间刚刚好，你一个人开车太危险了，走吧，哥哥送你去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