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苏椋有不会的题目，成越还能教她。

三月初，两校正式开学。

开学后便有一场考试，苏椋发挥稳定，保持着年级第一，年级主任也跟苏椋谈了话，让她保持状态，争取以后能考上清华北大。

回校之后，两个人便没有假期的时候那么有时间可以天天待在一块儿，成越每天很忙，苏椋只当他是在备战高考，也不去打扰他。

高一下学期的第一次班会课，老师便提了高二文理分科的事情。

“阿椋，你是打算读文还是读理啊？”刘渺渺问。

苏椋：“不知道，我都可以。”

苏椋对这些方面没什么想法，她文理科都好，而且现在她也没有以后特别想做的事情，所以选文选理都无所谓。

“那你呢？”苏椋问刘渺渺。

“我估计是文科吧，我数理化不太好。”

又问了柳木凡和姚之景，一个要读文一个要读理，苏椋还没开口两个人就先吵起来了。

柳木凡：“不是好哥们共进退吗，你怎么能背叛组织呢！”

姚之景：“谁背叛组织了！不对，谁跟你共进退呢，你又没跟我约好。”

柳木凡：“就你那脑袋，看得懂电路图吗还去读理。”

姚之景：“那你那脑袋能记得住中国近代史吗，还读文！”

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苏椋干脆也不问了。

她偷偷摸摸地拿出手机，给成越发了个信息：【成越，你说我读文科好还是理科啊？】

等了十分钟，成越也没有回复。

他们两个已经四五天没有见面了，成越给她发地最后一条短信还是在两天前。

苏椋是有些不安的，她没什么安全感，所以对很多未知会感到害怕。

下午体育课，苏椋打了会儿排球便一个人坐在操场上晒太阳，三月了，天气开始回暖，苏椋可以不用再裹着羽绒服了。

眼前突然投下一片阴影，苏椋抬头，发现是杜语潇站在自己面前。

说起来她在学校已经好久没看见杜语潇了，听别人说是她去酒吧被家里人发现了，关禁闭关了一个寒假，回学校后整个人也瘦了一圈，成绩更是一落千丈。

女神人设彻底崩塌。

苏椋笑，“干什么，又来讨打的？”

面对苏椋的嘲笑，杜语潇一点都没怕，反而是冷冷地勾了勾唇角，对苏椋说：“真可怜。”

苏椋眼神微动。

“你说我？”

杜语潇：“就算当时跟成越在一起了，现在不是还得被抛弃了么。”

苏椋面色一沉，“你说什么？”

见到苏椋的神情，杜语潇心情舒畅了许多。

“你还不知道啊？”杜语潇说，“成越要出国留学了，手续都办好了，现在整个曙圣的人都知道了。”

——

成越从教务处出来的时候刚好打了下课铃，他手中拿着装着材料的档案袋，背上书包朝一中的教学部走去。

刚走到一半，便见苏椋迎面跑来。

成越有些诧异，但也上前把她抱住，“怎么今天自己找过来了，想我了啊？”

苏椋躲开他的手，成越一愣，“怎么了？”

苏椋看着他，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像是失声了一般，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缓了缓，才说：“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瞧见苏椋的表情，成越意识到了什么，他下意识地扣紧手中的档案袋。

苏椋看见他的动作，开口问道：“你要出国留学是吗？”

这句话一问出，成越内心塌陷了一大块。

这段时间因为出国留学的事情他已经身心俱疲，他尝试过跟父母沟通，说自己不想出国，想留在国内上大学。

可是成越的留学事宜早在高二的时候就计划好，父母也不会同意他临时变卦。

事情尘埃落定，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跟苏椋说这件事，他出国，就意味着两个人要面临长达四年的异地恋。

本就是刚刚确定的感情，漂浮不定的，他不安极了。

成越低下头，去抓苏椋的手腕，他喉结滚动了一下，“阿椋，留学的事情是没遇见你之前就计划的好的，我有争取过留在国内，但是手续已经全部办好了，我...”

他走上前一步，把苏椋紧紧抱入怀中。

“四年很快的，而且放假了我就会回来的，我们每天也可以联系，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成越抱着她，低声说。

来的一路上，苏椋想了很多见到成越要说些什么，想问他，他是不是不要她了。

而见到成越的这一刻，苏椋倒是平静了。

可能是两个人这段时间的甜蜜让她犯了糊涂，轻易地就相信了永远，而让她忘记了，成越不仅仅是她的成越，还是成家的成越，出国留学深造，归国后继承家族企业，这才是成越该走的路，而不是因为一个女孩，放弃了自己的大好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