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长歌当哭+番外(55)
“大哥……”
“没规没矩的,体统忘了,规矩也忘了。”司徒缙裕恨铁不成钢道:“十一做错了事!有祖宗家法,有我这个做大哥的,显得你威风凛凛了?这是在宫内,来往朝臣诸多,你如此作为,不怕传出宫去,将兄弟失和传的沸沸扬扬,再有言官参奏几本?怎么你年岁见长,脑子不见长呢?”
司徒缙麒神情中难掩忿忿不平,明明他和太子才是一奶同胞的兄弟,怎么司徒缙裕好像更偏爱小十一,这是让他最恼火的事情。
司徒缙裕知道,几句话想要弹压住司徒缙麒根本不可能,无关痛痒的说几句后,就是不了了之。
说的太狠了,责罚了,司徒缙麒必定一转身奔着母后的寝宫去了。
然后闹腾半个月以上。
司徒缙裕也是头疼。
目送司徒缙麒气鼓鼓的背影越来越远,司徒缙裕转头对严佑云笑道:“快让为兄看看,是不是又长高了?”
严佑云笑道:“幸而刚才太子哥哥拉住了我,不然打起来,他一定吃亏。”
“的确是壮了不少!”确认过后,司徒缙裕眉开眼笑:“走!跟哥吃饭去!”
“太子府的厨子我可是惦记呢,而今我回来了,太子哥哥不分一个给我吗?”
“你个皮猴!这就开始惦记了?”司徒缙裕笑骂道。
“总归而今我分府别住,添个合心意的厨子算是什么难事,难道是哥你你舍得割爱?”
“给你给你!”司徒缙裕爽朗的笑着:“自小到大,你要什么,不曾给过你?”
严佑云立马谄媚道:“太子最好了。”
事情发生后,苏溪镇不想再看到寡廉鲜耻的苏娴,堵气的先行下了山,四处奔走许久,都不敢想怎么和陛下交代。
苏溪镇先严佑云回到了京都,心怀忐忑的想要去同陛下讲清楚,自己教女无方,索性日夜买醉,自欺欺人着。
没多久苏祁便找来了,眼睛红肿活像是几个日夜没睡,苏溪镇心情复杂,偏生隔日陛下遣人送来了消息,说云王爷早已回京,请陛下赐婚,永结两姓之好。
事已至此,是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了。
但面对陛下时候,脑中斟酌过无数次谢罪的话,却不知怎么开口说着自己的过错了。
这么多年,他对苏娴实在是知之甚少,想要说她的什么,都是想不起。
哪怕是错处,也想不起什么。
“倒是许久未见了。”
皇上慈善的笑着,率先开口道。
“臣有罪。”心内一紧,苏溪镇单膝跪了下去。
“何罪之有。”皇上连忙起身,想把苏溪镇扶起,奈何苏溪镇并不想起,皇上又气又急,怒道:“你这是做什么!”
“臣,教女无方连累天家无颜,实在罪不可赦。”
“你应当知道,朕听闻此事,欢喜的很,你我相知多年,而今能为儿女亲家,是亲上加亲,喜上加喜,朕不胜欢喜。”
“是臣有罪,没有教好苏娴,才令它做出如此不知廉耻,辱没皇家门楣的事!”
“一个巴掌拍不响,若论起来,是佑云的责任更大一些,怨朕对他过于纵容,才做出没轻没重的事。”
“是臣有罪!臣无颜见君,只望以死谢罪!”
这是说这话,苏溪镇忽而跪倒在地,不敢视君。皇上急切的站起身吼道:“你这是做什么?”
边说着边走到他身边,想要扶他起来:“你我君臣恩义,何必如此拜我。”
“臣教女无方辱没皇家门楣,还请陛下赐罪。”
“不过是儿女间,一对有情人做出阁罢了,你我一起为他们周旋补救即可,何必如此啊。”
苏溪镇仍是不肯起身,脸颊埋在双肘间,嘴里念着无颜面圣。
既时扶不起他,皇上沉吟了许久,才惊觉一件忽略已久的事。
“你是怨恨朕吗?”
“臣并不敢,也绝无此意。”
“许多年了,竟然未曾听你提及过苏娴。”
“提她会污了陛下的耳朵,臣不愿。”苏溪镇提起苏娴,字字宛若从嗓子缝里蹦出来,令人心惊。
“亲身骨肉,何必如此呢。”
“若不是诞下这个祸害,婉儿又怎会身死。”苏溪镇几乎咬牙切齿了。
“她本体弱,若是泉下有知,想必也不愿你因她的死迁怒了苏娴。”
苏溪镇不再辩驳,但神情中的义愤填膺如何藏得住。
皇上心内嗟叹,他知晓苏溪镇的心结,过于麻烦并未想过开解,而今看来是作茧自缚了。
皇上语带悲戗,痛心道:“当年苏夫人病逝,你要辞官回归乡野,朕定不肯。只能想着这么折中的法子,留你在朝中。”
“臣多谢陛下苦心。”
“你总归也要爱惜自己,”皇上叹道:“拼命辛苦的事,多留给晚辈一些,他们也好建功立业不是,你把功劳都领了,他们无法晋升,看着你的功绩难免望而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