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剑宗后我转职成了锤修(595)
那么她就要做那个最合适的容器。神镜主是她的化身本来就不该是什么秘密,主动将化神和主身相连的西方神帝才是真正走入了她的圈套之中。
而那上千道锁链看似在大殿之内,实则从来都在她的心上,神像被锁链禁锢,同时也会向着锁链反哺能量,这最终会用来禁锢神帝。
这样以来,其实接下来的事情就很容易了。神帝掌控了现任幽魂宫主的身躯,就必然会和姜小楼起冲突,而在那时,只要光明正大地让姜小楼弑师就是了。
这本来就是朱颜宫的传统。
但姜小楼没有沿着她给的路往前走,她也就只好将写好的剧目改一改,最后一折戏往前挪,其实无妨,但少了许多趣味罢了。
至于那高高在上的神帝是如何愤怒,如何咒骂,又是如何颤抖的,其实她也并没有那么在乎。
同样的,她也不算在乎姜小楼。
魔域的传统素来如此,从来没有什么师徒情谊,更何况姜小楼纯然是被她逼迫。
即使这看起来是她把整个幽魂宫拱手送给姜小楼,也并不代表什么。
楚文茵不再去看姜小楼,也不再去想着西方神帝。
她的眼神穿过了那在战斗之中已经一片狼藉的天眼城主府,像是要看向夜空,又好像要看向那天空之中不存在的星子一样。
星辰指引着命运,但有时候命运却会主动走向星辰的另外一侧。
她一生都在和命数相纠缠着,但在这一刻终于握住了自己的命运。
一些人影恍恍惚惚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又好像没有。
前任朱颜魔尊,她的师父,真正的神镜主,还有那个被神镜主杀死的人……
她没有骗任何人,他们都是心甘情愿的。
而她也一样。
世间本来没有圣人,谁也做不了圣人。
而她也说不上有多么喜欢九州——在年少时候看来,九州毁了便毁了就是了。
但不能毁在神祇手中。
而这一切也一样,并非是为了什么大义,如果当真要解释,也只是为了那一晚的星光。
她要愚弄神祇,要和命运开一个玩笑。
现在她做到了,所以,不会再有任何的遗憾。
……
楚文茵什么话也没有留下。
姜小楼也没有说什么,痛该是痛的,但或许是因为对这样的痛觉早有预料,所以才会感觉到几分麻木。
唯一的触感来自于魔剑。
这把剑本就不详,上一任朱颜魔尊也死于此剑,现在,它落到了姜小楼的手中。
楚文茵也已经彻底声息全无,只还留着浅浅的,带着几分狡黠,又有几分得意的笑容。
以凡人之身算计神祇,且算计到了一位神帝的性命,所以这样的得意也是应该的。
……
雨不曾落在天眼城之中,但是落在了幽魂宫内。
苏正站在暴雨之中,雨水顺着他俊美的面容流了下来,和血混杂在了一起。
或许是因为雷雨的声音太大,所以谁也没有听清楚那一声悲怮的哀鸣。
又或许是因为苏正已经杀了太多的人,而这些人甚至全部都是追随他的。
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在发什么疯,也没有人发现其实他一直在悄悄望向一个方向。
那里有一只破碎的眼睛。
甚至在不久之前他心中其实还是有些许的窃喜,但是在雨后喜意全无,只余下几乎要在胸膛内燃起来的悲怮。
有些事情从来都是注定,他并不抗拒自己的命运。
但他宁愿自己还是那个剥着灵果的人,葡萄也好,石榴也好,都是很好的。
而不是鲜血。
现在……您的愿望终于实现了吗?
……
灵机阁主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也在疯狂地跳动着。
她被拦在了天眼城主府中,而且能够感觉到拦住她的不是天眼城的法阵,而是另外一种……
是姜小楼带来的东西。
她不敢想象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要闯入进去,却是灵机阁主也做不到的事情。
屠仙宫主试了一试,同样无能为力。
玄月宫主没有动。
那张终于离开了斗篷的面庞上面浮现出了几分悲哀和几分了然,最终归于静默。
有一些默契其实并不来自于他,但是他却能够明了几分,所以他不会动,只是致以悲意。
只有灵机阁主还在做一些徒劳的事情,试图破开屏障,却总是徒劳。
“宫主……”
玄月宫主摇了摇头。
“那是她们师徒之间的事情。”
但真的就要像这样不再插手,任凭事情发展下去吗?
灵机阁主紧紧握着手指,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魔域之外的人。
司徒闻天或许什么也不知道,又或许……
她同样悲哀地意识到了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