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看见站在大门外的薄许妄，距离有些远，看不清他的表情。

薄许妄一直看着林萌，见她停下回头，立刻面露了分愉，下意识呢喃了句：“萌萌。”

林萌抿了抿唇，开口：“我从没想过。”

薄许妄彻底松了口气，没来得及开口。

她突然苦笑：“我放不下你，可你呢？”

说完，林萌猛地回神，不等也不敢等薄许妄的回答，挂断电话。

*

之后的几天。

薄许妄一直给林萌发微信，很久才收到回复，全是简单的嗯哦。

休息时间给她打电话，只能得到敷衍的嗯哦，甚至安静的呼吸。

正好白栀住院，沈京瑜天天跑去医院献殷勤。

薄许妄不得已更忙，能联系林萌的时间更少。

林萌不再主动找他，以前被她的消息填满的聊天界面只剩薄许妄生硬的早晚安。

林萌的难过似积压很久，不管薄许妄怎么道歉怎么承诺，都没法让她解开心结。

这天晚上九点，薄许妄还在工作室，林萌突然给他发消息。

-今天一个同事重感冒了还来上班。

他不解，下意识回嗯，想了想，删掉，改成：为什么？

上面显示正在输入。

薄许妄拿着手机进入茶水间，边看边拧茶叶盒。

低头再抬头，林萌发了一串。

-因为刚结婚就买房，要拿全勤和提成还房贷。

-我说你不想我吃苦，准备买了房再结婚，她说你真好，我运气真好。

-我也这么想，但我还跟你吵架。

-我是不是很不知好歹？

薄许妄立刻放下茶盒，给她打了个电话。

林萌很快接通，声音很哑，似乎刚哭过。

“胡思乱想什么？”薄许妄动作一顿，声音低沉又心疼，“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别多想。”

林萌吸了吸鼻子，鼻音很重：“说过。”

薄许妄很无奈，慢条斯理把茶叶丢进水杯，摁下饮水机的红色键。

滚水坠入杯中，白雾缭绕，模糊他的视线，一时，心神也恍惚了。

“运气好的人一直都是我。”

“你的那点不过只是从我这里溜走的一丝。”

那边突然安静，好久没说话。

薄许妄唇角缓慢耷下，变得平直僵硬，脱口而出：“你现在忙吗？”

“有什么事？”

“我来找你。”

“你不是在加班吗？”

薄许妄回神，面露了分烦躁：“不想加了。”

林萌沉默了瞬，认真道：“不要任性，等你忙完再说吧，我今晚……也不一定有空。”

薄许妄抿着唇，直接拆穿她：“不是没空，是不想见我。”

“……”

她的沉默如同默认，薄许妄莫名委屈：“我们已经一周没见面了。”

良久，林萌叹了声：“我现在很……”

她话没说完，电话里响起胡苏的声音：“萌萌，我们出去吃夜宵，你去不去呀？”

下一刻，手机似被拿远，声音模糊了。

她明明在宿舍，却没空见他。

而且还防备他。

她以前从不会这样对他。

薄许妄握着杯柄的手紧了点。

没一会，林萌充满距离感的声音响起。

“苏苏约我吃夜宵，晚点给你发消息。”

顿了下，她道：“别忙太晚，早点休息。”

薄许妄面上没什么表情，轻嗯了声。

在茶水间待了会，薄许妄端着水杯回到办公室，坐在电脑前走了好一会神，才打起精神继续工作。

刚打开电脑，看见沈京瑜给他发的消息。

-兄弟，问你个事儿。

-鸽子汤和大骨汤，哪个更好喝？更滋补？

薄许妄脸色瞬间难看，唇角绷紧，周身气压越来越低。

沈京瑜还在发：前几天一直带鸡汤，小栀子说有点腻。

-我想换鸽子汤，但网上说很腥。

-可大骨汤好像又有点普通……

薄许妄深吸口气，压下情绪，抬手敲了下键盘。

-滚！

而后关电脑，起身，抓起车钥匙出门。

加班？

呵呵。

去死吧！

*

薄许妄很快到学校，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估计林萌出门了，不知道回来没……

他正想给她打电话，眸子一抬，看见提着夜宵的胡苏。

但没有林萌的身影。

薄许妄目光一顿，收回眼，直接进门，往女寝方向走。

胡苏很快看见他：“薄许妄！”

薄许妄回头看她，正想开口。

胡苏急道：“你怎么在这？萌萌去你工作室了！”

薄许妄一惊：“什么时候？”

“就刚刚，估计还在现卤门口等车，你赶紧……”

胡苏没说完，薄许妄已经朝现卤店的方向跑去。

现卤店离校门很近，走路四五分钟，以薄许妄的速度，最多两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