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马上就要过端午节，姜母回老家去采了粽叶，包了不少粽子，各种口味都有，回来后大部分都带着去给姜锦还有江祯安送过去。

这件事她没给姜锦说，拎着一大袋子就来了。专门挑的临近下班时间。

之前问姜锦多久下班，她说六点，现在看了看时间才五点半，姜母直接在楼下找了个地方坐着，很快就跟同样在那里休息的聊到一起。

江甜路过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眼花了、走过去又倒回来，最后试探喊了一声。

“阿姨？”

姜母应声看过去，脸上露出笑容。

知道这是江祯安表妹，再说还是跟姜锦一起合租的朋友，姜母对她本身就有好感。

“阿姨你怎么在下面坐着呀？”江甜今天提前下班，“东西您可以先放上去再下来逛逛呀。”

姜母笑呵呵说：“这不是来早了，等你们回来呢。”

江甜愣了下，脱口而出：“锦锦没在家吗？”

“在家？”姜母说，“她今天上班呢。”

“她去哪里上班？”江甜记得今天早上她走的时候姜锦都还在睡呢，再说没听她说过啊。

“你们不是一起的嘛？”姜母这个时候都还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啊，她没跟我一起上班啊。”江甜说，话说完后突然反应过来，转头看停在原地的姜母。

心里咯噔一下，江甜觉得自己可能说错话，闯祸了。

姜锦才刚码几个字，门外突然传来了开门声。

她将音乐暂停，正准备找耳机的时候，房门把手被人转动，不过她睡觉习惯反锁门，自然没有被打开。

不是江甜，她不会不敲门就这样贸然开门。

难道进贼了？

姜锦立马将旁白削水果的刀拿起，警惕看着门口。

还没等她放下心，旁边手机一亮，江甜发来消息。

【是阿姨。】

姜锦脑子有一瞬间空白，这可比进贼了还严重。

开门的时候手都是不由自主的抖动，尤其是看到姜母那无波无平的眼睛。

如果直接是愤怒那还好，没有一点儿神色那就是真的生气了。

客厅很安静，江甜早已经找了借口离开，把空间留给母女两人。

姜母坐在沙发一旁，姜锦坐在另一边，两个人几乎一人一头，隔了整个沙发。气氛凝重，带着压抑。

“你根本没去找工作对不对？”姜母开口，冷静破碎，语气中满是痛心还有尖锐，“姜锦你都能这样骗你妈了。”

“我——”姜锦原本想开口，却看见姜母眼角两旁的泪后全部都消失在嘴里。

“妈。”她低低喊了一声。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姜母气得伸手指她，“你都敢用这种事瞒着我，你真的是长大了，胆子也大了，心也野了。”

“你不找工作你以后咋办啊？你拿什么养活自己？”姜母声音尖锐，“你是不是还在搞你那些东西？”那些东西，自然是曾经被她看见过的写的东西。

姜锦紧咬下嘴唇，硬是不开口说一句话。

“你读一个好大学，是为了找一份好工作，而不是让你不务正业，你搞那些能养活自己？你能——”

“我能。”姜锦还是没忍住回了句，“我能的。”

“你能什么能！”姜母语调拔高，“你没一个人稳定的工作，以后你谈婚论嫁都难！你以为你现在能维持生活就很了不起？你知道房价多贵吗？你知道以后养一个孩子的花销吗？你知道你没有一个稳定的工作说出去别人会怎么看你！”

“你是担心怎么看我还是怎么看你！”姜锦吼了一声，语气也带着哭腔，“你在意的到底是什么？”

姜母无疑是爱她的，却也是好强的。

她在对她的爱与期望中也夹着着想证明自己的想法。

姜锦乖巧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在姜母面前说了自己的想法。

两个人就此沉默，空气中凝固的气氛低落的像是外面暗下去的天空。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敲门声响起，随后是钥匙开门的声音。

姜锦赶紧伸手擦掉眼角的泪，没想到来的人不是江甜，反而是江祯安。

江甜出去就给江祯安打电话，他直接打车赶回来，其实已经在门口站了有一会儿，里面动静很大，这隔音效果并不好的门将争吵声穿了出去。

等到安静的时候，他才敲门。

姜锦红着眼，眼里满是委屈，看见江祯安那一刻更是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涌上来，压不住的泪意。

江祯安不是第一次看到她哭，其实高中的时候有好几次，姜锦自以为一个人躲在自己校园秘密基地发泄情绪，都不知道身后有人。

他心软得一塌糊涂，不过这个时候却不是上去安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