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的。”他一手拉着吊环，一手虚环在她后背，并没有碰上只是以防被旁人撞到。

路姒闻言抬头笑道：“看来我们不用中途换线啦。”

“要去哪？”

路姒将食指抵在唇上，饱满的唇瓣微微下陷，“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乘坐了七站，两人从地铁出来，走了一大段路才到达目的地。

“当当！欢迎来到海洋世界！”

路姒从包里掏出两张门票在李寒清眼前晃。

“这是新开的水族馆，门票限量，我抢了好久的。”路姒目光炯炯注视着他，就差没把“快夸我”三个字挂在脸上。

李寒清get到她的意思没让她失望，“很厉害。”

路姒得意地一笑，“我们进去吧～”

从门口踏进，恍若置身幽蓝海底。到处是巨大的展示玻璃，五彩斑斓的鱼群从眼前游过令人眼花缭乱。

许多只在网络上见过图片的海洋生物现在切切实实在这海洋馆供人观赏。

“李寒清李寒清，快来快来，这个好美！”

路姒站在一块玻璃前朝李寒清招手。

李寒清循声走去，入眼是在特地调暗光线的玻璃之后，一团团梦幻的荧紫光团如飘絮在水中飘动。它们划出一道道波痕，数不清的触手荡出水波。

海洋馆的光线事实上已经是颇为柔和的冷光了，因为此间生物毕竟属于深海，那个暗不见光的世界。

“它可以在充满星辉的夜空中，也可以在寂静的海里。”但不应该被关在这对于它们来说狭小的空间。

路姒偏头，正想说些什么却被一道健气的男声打断。

“哟！路姒！李寒清！”

一个穿着浅黄连帽卫衣的身影风风火火地冲到他们面前。

路姒有些惊喜，“段段！”

“好巧好巧！早知道你们也要来这昨天怎么不一起啊哈哈哈。”段长光好哥俩地拍拍路姒的肩。

路姒：？我是想约会而不是秋游啊？

但她也知道段长光就是这么个性格，好听一点地说，就是直爽。

路姒避开这个问题，“就你一个人吗？”

“不啊，还有阿黄，迪迪他们俩呢！哎，你俩杵那干啥？过来呀。”段长光朝不远处招手。

一位戴眼镜的和一位微胖的男孩闻声走来，看到路姒那一瞬间身体僵硬半许，而后到路姒面前行了个鞠躬礼。

“姒姐好！”语气像是卑微的小弟。

路姒瞬间石化，草（一种植物），为什么这两个人会在这里啊——？

不行，不能让李寒清发现。

她暗暗对两人使了个眼刀，面上挂着不失礼貌的微笑，“怎么这么叫我啊？阿黄，迪油？”

“不是姒姐您定下的规矩……”

话没说完就被路姒否认三连堵了回来，“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啊。”

“你们好好玩哈，我们就不打扰了，拜拜！”路姒腆着笑容拉起李寒清遁走，等乘着自动扶梯上了二楼才松了口气。

“姒姐？”李寒清觉着这个称呼挺有意思。

“咳咳…”路姒吓得呛到，面色涨红，“你怎么也跟着他们乱叫？”

路姒被他看得发虚，最后低下头支支吾吾地说：“就初中的时候叫着玩嘛……”

她是绝对不会告诉李寒清自己一拳打飞了阿黄和迪迪之后阴差阳错靠着武力登上一姐宝座的事情的！这样以后还怎么装柔弱拧不开瓶盖嘛。

“啊——你看，美人鱼！”路姒迅速转移话题，手指向旁边的挂牌。

“哎？怎么没看见东西？”她贴着玻璃使劲往里看，似乎这样就能看见。

李寒清见她这孩子般的好奇模样难得开了玩笑，“可能变成泡沫消失了。”

路姒手指一顿，垂下睫羽，看不清她眼底情绪。

“李寒清，你觉得童话故事里的小美人鱼怎么样呢？”

突然的问题让他有些不明所以，不过他还未想好路姒便接着说了下去。

“她很傻。如果我是她……不，我不愿意做愚蠢的小公主，我要当和她做交易的海巫师。”“海巫师？”

“嗯。”

路姒边说着边拉着李寒清坐上供人休息的长椅。

“为什么？”

她双脚交叠，虚虚点着地面，“海巫师拥有神秘且强大的力量，如果她爱上了王子，是一定不会放住他和别的女人结婚的。她会用她的能力，或是抢夺或是化作比公主更优秀的人，抑或是毁灭。”

“王子只能是她一个人的，无论以任何方式。”

“你也是？”他问。

“我也是。”

李寒清不答，轻而易举地就能领悟她的意思。

他不觉得路姒的想法怪异，甚至喜悦大于惊讶。

她对他产生了应该是被称为占有欲的情感，而他享受“被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