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过。

要说对未来前程粲然笃定，秦听面前的许知硕，可比柯温哲要明确多了。

上场篮球联赛的MVP。

秦听的篮球还是他教的。

一种郁结的情绪陡然升起，闷闷地积压在胸腔，有些许难受。

柯温哲喉结滚动，试图将那点情绪吞下去。

但是无果。

许知硕的声音传过来，他似乎也很难理解，“就为这个？”

秦听再度开口，但柯温哲已没了继续听对话的心情。

也没那个必要了。

柯温哲转身离开。

-

脚踝骨折后的后两天，班里来了一位插班生。

这件事要说水逆，未免显得秦听排挤新同学，但她敏锐的第六感，在看到新同学落在柯温哲身上的视线时，突突地开始报警。

插班生叫江杨芊宁，其实是上一届的学生，只是因为家里的一些原因休学一段时间，现在重新回到学校。

班主任杨芹笑眯眯地跟大家介绍：“江杨芊宁同学之前成绩很好，也经常拿全年级第一。班长，你好像有对手了。”，

被cue到的柯温哲从书里抬起头来，温温地点了点头算是应答，镜片蓄了点冷光。

秦听侧目看过去，想起那天宁荔荔生日聚会上，柯温哲和宋毅下棋的场景。

那会儿他的眼神好像也差不多，不动声色，但是藏了锋芒，棋下得杀伐果断、片甲不留。

彼时宋毅表情一脸痛苦，看了看对面柯温哲，试探性地询问：“柯温哲，我也能下‘秦听下法’吗？”

柯温哲又落下一颗棋子，淡淡扫了他一眼：“你也是秦听？”

“不是。”

“那‘秦听下法’只有秦听能下。”

“……”

宋毅被噎了噎，侧头看向一边乖乖观棋的秦听，“要不秦听你来下，杀杀柯温哲的锐气？”

秦听摇头，“我才不要，我在学下棋呢。”

柯温哲问她：“看明白了吗？”

“规则看明白了，”秦听坐在柯温哲身侧，身子略微向前探出，“但你们下的好多棋我都没看懂，怎么就下在那了呢。”

“谋定全局，一举拿下。”

柯温哲那时笑了笑，镜片里藏着锐利的锋芒。

和现在差不多。

秦听往柯温哲的方向探了探脑袋，轻声和他说话：“柯老师，她也考年级第一诶。”

“嗯。”

柯温哲点头，略侧目看了秦听一眼，撞上她一双明亮的眼睛后又将目光收了回来。他低头接着看书，“考年级第一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秦听：“……”

凡尔赛，这就是凡尔赛吧！

秦听鼓了鼓腮帮子，“不要的分数可以送给我。”

“怎么送？”

“……没想好。”

柯温哲掀了掀眼皮，目光落过来，“那写你的卷子，第五题写错了。”

“……”

秦听仔细看了看第五题，又翻出柯温哲的卷子对了对，发现真的做错了。

她在草稿纸上又算了一遍，得到的却还是同样答案。

会不会是柯温哲写错了？

这个想法刚一冒头就被秦听自己掐了下去。

拜托，那可是柯温哲的答案。

秦听往柯温哲的方向探了探脑袋，轻声和他说话：“柯老师，为什么选C啊？”

柯温哲落过来一个眼神，水笔末端抵上秦听的额头，“脑袋缩回去点。”

“哦哦。”

秦听乖乖照做，但仍忍不住探脑袋，看见柯温哲信手拈来地在草稿纸上书写，随后他递过来一张纸。

“写在纸上了，不懂再问。”

这回他没直接给秦听讲，也许顾念现在还是认真自习的时间。

秦听点点头，看完后要将纸还回去。

交还草稿纸之前，秦听转了转眼睛，在纸上大模大样地书写对柯温哲的彩虹屁。

“谢谢柯老师，我明白了。”

秦听指尖按着自己写字的地方，把它往柯温哲的方向推。

柯温哲没抬眼，却能感觉到秦听的动作。

他开口，声线有几分冷淡：“纸你自己拿着吧。”

“……好吧。”

秦听讪讪地收回来，又小心翼翼地观察柯温哲的神色。

她对情绪变化格外敏感，直觉告诉她柯温哲知道她在纸上写了话，只是不想要也懒得看。

秦听努力想了想，最近好像没有什么惹柯温哲生气的地方。

她不是很懂，仰头出了会儿神，慢吞吞地写卷子。

-

秦听和柯温哲的关系好像莫名其妙的有些疏远开来。

不知道是从哪一刻起。

插班生江杨芊宁和柯温哲的关系却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熟络起来。

江杨芊宁会来找柯温哲探讨难题，她坐在秦听的位置上，眉飞色舞地和柯温哲讲着自己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