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喜欢(117)
符远南在旁听着,轻皱着眉啧了声,手碰了碰妻子。
付可今不耐烦地将符远南的手拍开,冷哼着说:“我为什么不能说?文纤纤和文宋明明就在隔壁病房,竟连来都不来看下清和。好歹清和也是救命恩人,一句谢谢总要说的吧?!”付可今见季清和一只手被绷带缠绕着, 另一只手又被针扎着挂吊瓶,双手都被困住在这小小病床上, 无法动弹,心中怒火愈盛,提高分贝骂:“文纤纤还没恢复好, 好,我暂且不骂她。但文宋那杂碎——”
说得不如来得巧。
付可今刚骂到一半,季清和病房的门又被人从外推开。众人转过头去看,来人竟正是被付可今激情辱骂的文宋。
付可今的话难听, 也不知道文宋听见了多少。但他面色平和,不像有因她的话生气,还看着他们玩笑说:“嫂子又夸我。”
即便本人来了,付可今也并未收敛, 冷冷的笑了声, 乜他:“文总日理万机,怎么有时间过来我们这儿?”
文宋并未应答付可今的话,迈步走到季清和的病床前。着看季清和沉默了会儿,而后珍重地同她说: “谢谢你, 季清和,谢谢。”
他语气诚恳真挚,他一向玩世不恭,鲜少见过他这样子。付可今的阴阳怪气因此停止住,靠在病床上的季清和也略一抬眼,看向面前的文宋。
他虽着一身笔挺的西装,但眼睛却布满血丝,像是彻夜未眠,与白嘉树一样。脸上的沧桑与疲惫,更是证明了这点。
“本来刚到医院就应该向你说谢谢的,但纤纤一直没醒,我不放心走,所以……”
季清和问他:“她现在怎么样?”
文宋:“没事了,她刚醒。”顿了顿,又说:“昨天如果没有你,纤纤或许现在都不能平稳躺在病床上,我甚至都不敢想象——”
付可今听到这,在旁哼哼:“这会儿终于知道感恩了,之前说过我们清和多少坏话,我是不会忘的。”
符远南伸手将妻子不肯消停的嘴捂住,付可今气得用力捶打他,符远南却死活不肯松手。
对于文宋的话,季清和只淡淡笑了下,并未有过多反应。
她其实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多勇敢或侠义需要文宋一家来感恩戴德,她只是遵从自己的心,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或许确实有点冒险,将自己的安危抛之脑后了,但消防车未到,大火即将蔓延到二楼,文纤纤的位置除了她没人知道,情况是那样紧急,根本不给她多犹豫的机会。
“事情已经平安过去,不用多想。”她说。
白嘉树闻言,低头去看季清和手臂上的伤,心想,这伤疤却不知道能不能“平安过去”?
文宋说:“等纤纤身体恢复些了,我再带她来登门道谢。”还道:“以后如果你有任何需要我或者文家帮忙的,请尽管说——”
一旁沉默许久的白嘉树突然出声打断他:“还真有。”
文宋一愣,看向白嘉树。
白嘉树将手边的一袋垃圾递给他,说:“出去的时候帮忙扔一下。”
文宋:“…………”
文宋提着垃圾离开了,转身的背影有着强压怒火后生出浓浓的懊恼与不情愿和无语,精明如文总,很少见得有这样吃亏的时刻。所以待病房门一合上,付可今没忍住爆发出巨大笑声。
她笑得在病床上东倒西歪,指着白嘉树,说:“白总,不愧是你啊白总,你这是为了报复文宋之前说的话吧?”
季清和问她:“什么‘报复’?”
付可今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想转移话题,季清和却不肯放过她,像势必要在此刻问出个结果。没办法,付可今只能全招了:“之前文宋因为文纤纤的事,和白嘉树大闹了一场,两人关系僵着有段时间了。”
季清和一顿,看白嘉树,“你什么都没和我说过。”
白嘉树像不甚在意,说:“不打紧的小事。”
他的回答显然没有让季清和买账,她沉默着,他也不说话了,气氛逐渐凝固,符远南在这大剂量的尴尬里,深刻地意识到这小小病房真是磨人,再加上妻子那张嘴,继续待下去还不知道能闯出多少祸来。不多说,他拉着付可今起身,和季清和白嘉树二人说,家里有事,要提前回去了。
付可今当然不想这么早走,她还想多陪陪季清和。但又实在拗不过符远南,便说后天再来看季清和。临走前她和季清和说:“季姝阿姨那边我已经帮你安抚好了,你家的那只鸟我也派人接去了我家,这些天我帮你照顾。你呢,就安心养病,什么事都别管,外面那些事更不要去理,你经纪人和白嘉树他们都会替你处理好的,需要我帮手也只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