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语怪力乱神(69)
神明开眼,两世所求,不是荣华,只是心上人。
第41章 所愿
唐尘在大堂内仰头瞧着二楼屋子瞧了会,见里头一直没什么动静,烛火又熄了,才若有所思移开视线,随意挑了间房间进去。
他入了房,狐狸自然也随在他身后窜进来。手腕上系着的金链子一扯就响。
他在桌边坐下,狐狸也跳上桌子。
唐尘摸了摸狐狸的脑袋,然后低语道,“化形出来。”
狐狸退后半步,抖了抖蓬松的毛,有些期待地看他。
唐尘笑了下,从怀里掏出半颗内丹,喂他服下。
内丹熠熠发光,被他吞咽入腹,光华流转,吐纳吸收,那狐狸片刻间又成了人形。肌肤莹白如玉,乌黑的长发半遮半掩。
狐非欢走到唐尘身前,熟练地跨坐到他身上,低头和他交换了一个吻。
唐尘的手指穿插过狐非欢如缎般光亮的长发,耳鬓厮磨,说出的话却十分冷酷,“你今天又见到秦鸿风,是不是很想他?我瞧你的眼神,若是我不在,是不是就旧情复炽了?”
狐非欢调笑着哄他,“他那种呆子有什么好的?当初要不是有事求着他,我才不会搭理他呢。”
唐尘将手收回,漠然道,“我也不通情趣。”
狐非欢蹭蹭他的脸,指尖勾着他的衣裳,“可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啊。”
他抵着唐尘的肩,低低喘了会儿,轻咬上耳朵。
唐尘抓住狐非欢的长发,迫他仰起头。
狐非欢吃痛,脸色都青了,只是瞧着唐尘冷冰冰的样子,勉强再装出一副笑模样,软软地撒娇,“哎呦,你扯着人家了,好疼呀。”
唐尘眼神一暗,勒住他的腰,裸露的腰撞在角上,磕青了一块儿。
老旧的桌子吱嘎作响,被蚂蚁噬了洞的桌腿颤颤巍巍,每每眼看就要分崩离析,又勉强撑住了。
狐非欢咿咿呀呀地胡叫,肢体交缠,状似意乱情迷,借机用手缠着唐尘披散的头发,以报方才扯痛他的仇。
第二日清早,燕宁他们下楼时,看见唐尘已整理好行装,还贴心地租了辆马车在客栈外等候。
道旁杨柳依依,槐树飘香,他立在下面,长发及膝,肤白胜雪,神情淡漠,真有几分遗世独立的味道。
秦鸿风和唐尘轮流赶车,燕宁和狐狸则待在车厢内。
车厢里布置的舒适,秦鸿风给他留了几本话本儿打发时间。那狐狸不知昨夜做了什么,睡得昏天黑地,被唐尘放到车厢里时,也不过是团了个舒适的铺盖卷接着睡了,一眼也未去瞧燕宁。
亏得燕宁还担心半天,想他要是为之前的事质问自己该如何应答。
其实,怎么想都是狐非欢理亏,自己才是受骗的一方。狐狸都不在意,他何必耿耿于怀?
到了正午,狐非欢终于醒了,翻了个身,肚子饿得直叫唤。毫不避讳地从角落里的包裹里扒出只油纸包裹的鸡,大快朵颐起来。连骨头都不吐地嚼碎了咽下去,渴了就拿后爪抱着水囊吨吨喝两口。吃饱喝足后,懒洋洋靠着车厢壁打着饱嗝,坦着胸腹,皮毛上沾满了整鸡的油渍。
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狐狸睁开惺忪的眼瞥了瞥燕宁,一句话不说,又昏沉沉睡过去。
这一路上,狐非欢吃饱了睡,睡醒了吃,活活过成了一只猪的生活。
燕宁后来才想明白,想来,狐非欢不仅化回了原型,连人话都不能说了,否则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一言不发地和他在这小车厢里窝了几日。
几人昼夜兼程,一路不知跑死了多少匹马。
不过五日,就到了山脚。燕宁被秦鸿风抱下马车,狐狸跃到了唐尘怀里。二人都有功夫,脚下轻点,就上了山麓。
小屋倚着山泉,靠着松林,远山成碧,流水迢迢,宛如世外桃源。
少安少白在山中苦等一月,连个信儿都没等来,心中十分忐忑,都在想要不要下山去找找了,生怕他们的师傅被人拐跑。
眼下见秦鸿风回来了,自然喜不自胜,可见后头还跟了其他人,都愣住了。
少白问,“这位是?”
秦鸿风介绍,“这是唐尘,苗疆唐家这代的族长,是我之前路上认识的朋友,在这里暂住几日。”
少安凑过去,拿手逗了逗他怀里狐狸的长须,不妨狐狸呲牙咬上来,得亏他反应快,缩回了手,面带可惜地说,“这狐狸挺漂亮的,就是凶了点。他这身皮毛可值大价钱。”
狐狸听他要扒了自己的皮去卖,瞪圆了眼,在唐尘怀里张牙舞爪,几乎要跳出来。
唐尘险些抱不住他,索性把他放地上,让他自己闹。
狐狸又怂了,可怜兮兮地窝在他脚下,拿缩了指甲的爪子扒拉他裤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