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又懒又娇(93)
前院这么大动静,绘兰听见了便从后院跑了过来,而暗卫们在她出来前已经抓了夏冰翻墙离开。
绘兰没看见别人,只看见了盛临煊。她瞪直了眼看着盛临煊与公主说话,又看着他抱着那位沈贵人,跟着公主进了西厢房中。
她亦步亦趋地跟过来,站在门口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便被宁安抓了壮丁。
宁安将一个铜盆塞给她,道:“快去打些水过来。”
绘兰愣愣地接过铜盆,又伸着一根手指朝房中的男人指了指,话都说不囫囵了:“他、他、他是不是——”
宁安打断她道:“是!”推着她的肩膀将她转过去,“快去打水!”
瞧着绘兰迈着僵硬的步子往后院打水去,宁安回头看了看房中的景象,自觉不好进去打扰,便站在门外等候。
屋内,盛临煊坐在床沿,一手轻抚沈珺悦的脸,一手则握住她玉葱似的小手,放到嘴边亲了亲。
不过短短两日,她竟又差点在自己眼前遇袭,盛临煊的心情可想而知。
沈珺悦也觉得自己最近颇为倒霉,但又庆幸每次都安然无恙,最终并未真正吃苦受伤,只不过受了些惊吓。
她此时平静下来,想到成徽帝必定自上次之后就已安排了暗卫随时保护她,他说过不会让她有事的,如今其实也算做到了。
瞧着他比自己更不好的脸色,沈珺悦笑了笑,反过来安慰他道:“臣妾又没受伤,皇上不必如此。”
盛临煊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开,将她的小手合在掌中,吻了吻她的指尖。
他叹道:“朕该拿你怎么办好?”
“皇上只要一直这样护着臣妾,臣妾便哪也不会去,就好好地待在您身边。”她看着他的眼睛,缓缓道。
盛临煊轻笑道:“悦儿还想去哪?这辈子,你都只能待在朕身边。”他虽是笑着说的这话,可是却深瞳灼灼地盯着沈珺悦,让她知道这话绝非戏言。
两人四目相对,再没其他的话,自有脉脉温情萦绕。
宁安敲了敲门框,“叩叩!”
两人朝门口看去,沈珺悦有些不好意思地抽回了手。
绘兰端着水跟在宁安身后进来,因好奇而频频偷眼看盛临煊。
宁安一回头就见她如此,轻咳了咳,吩咐她道:“拿一方干净的帕子出来。”
“啊?哦!”绘兰说一声动一下,放下水盆便去柜子里翻了新帕子出来,直接往宁安面前一递。
宁安简直都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有时候又极有眼色,有时候又蠢钝至此,无奈道:“打湿拧干了给沈贵人擦一擦。”
绘兰便收回手扭身去了。
攥着拧得微湿的帕子走到床边,盛临煊却朝她伸出手道:“给朕罢。”
于是,宁安大长公主主仆俩便站在一旁,瞠目结舌地看着盛临煊温柔地给沈珺悦擦了脸,又捉了她的手,一根根手指仔细地擦过去。
有外人在,且又是成徽帝的姑母,沈珺悦是没办法像盛临煊那么坦然,可是他的神情动作都透着坚持,根本不容她拒绝。
宁安也真是做梦都没想到,这个小时候跟着自己上房揭瓦、调皮捣蛋的侄儿,竟还有这样的一面。
擦完了,盛临煊放下沈珺悦的手,转头对宁安道:“悦儿这里便劳烦姑母照看一二,那个夏冰......”他眼神暗了下来,眼中戾气翻腾,勾唇道:“朕去会一会她。”
今日事情都撞在了一起,原本他们姑侄相见,几多伤怀,宁安见到他时情绪激动,盛临煊看她一身比丘尼的打扮,心中也十分难受。
两人方才在东厢内更多的还是沉默,并未多说什么。盛临煊知今日的见面太过突然,也不打算一下就将往事摊开,便只是简单地说了两句,又得了宁安愿意再见他的话。
十一年了,有这样的进展已很好了,盛临煊想给宁安一些时间与空间,便告辞出来。
谁知,眼见着有人要对沈珺悦出手,不必多问,他便猜到那人的身份了。
宁安想到夏冰方才的样子,也不由得心惊肉跳。她现在真搞不清夏冰到底是又发了癔症,还是......装的。
她手抚在胸前,压着一想起夏冰便急跳的心脏,低声对成徽帝道:“姑母同你一起去。”
盛临煊闻言眼神闪了闪,正要拒绝。
宁安却又开口道:“我要知道,她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八年了,若是装的,我想知道为什么,也该知道为什么......”
她语气十分压抑,分不清是愤怒还是悲哀,但沈珺悦却看出她脸上的灰败。
这个夏冰就是一颗毒瘤,然而她长在大长公主身上已有八年,如今要将她彻底剜除,必定会流血伤痛。
绘兰却是一头雾水,她出来时夏冰已被暗卫们带出水月庵外,她并未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