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又懒又娇(61)
震撼的同时,也让他加倍地心痛难耐。
只此时不是感慨情感的时候,这落在沈珺悦肌肤上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盛临煊稳住心神,阴沉着脸几乎是从牙缝间挤出话来吩咐天剑:“去问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说着抽出随身的干净汗巾,走到沈珺悦身前,放缓了语气怕吓着她似的轻声唤她:“悦儿别怕,朕给你擦擦就好。”
沈珺悦很想立个虽柔弱却依然坚强乐观的人设,在此时给成徽帝一个笑脸,再脆生生地来一句“我不怕!”
然而她实在做不到。回过神来以后,她就怕死了。于是只能强撑着从喉咙发出一个“嗯”字,于她此时的状态,就已经很不错了。
眼看成徽帝似要“以身犯险”亲自为沈贵人处理,早前来不及救主的李荣忙上前请缨:“皇上,让奴才来吧!”
“不必!”成徽帝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便拒绝了。
若此时还假手于人,他又怎对得起眼前这个人。他全神贯注看着沈珺悦的脸,想先将粘在她睫毛上的东西拂去,以免那东西落入她的眸中,伤了眼睛。
盛临煊抬手,却发现自己的手居然也有些不稳,他抿抿唇,后槽牙咬紧,极力稳住手向前,手帕轻轻地碰上了沈珺悦的眼睛,轻轻地拂拭。
她的睫毛颤动得厉害,盛临煊只觉得自己的心也随着那颤动被一下一下地扯动,心尖生疼。
他们都不知这黑灰色粉末是什么。此时不过都在粉饰太平,不敢将情况往坏处去想罢了。
然而再怎么平静也压不下内心的惶恐,沈珺悦害怕,盛临煊也忧惧,且他在忧惧之余更有满满的心疼与浓浓的自责——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擦了两下,天剑神色复杂的过来了。
盛临煊瞳孔紧缩了一下,手一抖,忙停了下来。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中的帕子,随即双眸幽深地盯着天剑,缓缓问道:“如何?”
他已有许多年没有这种像是被谁掐住了命脉却又无可奈何,想听天由命却又极度不甘的遭遇了。然而此时,沈珺悦便是他的命脉。
天剑的脸色很奇怪,他顶着成徽帝像是一言不合便要吃人的眼神,艰难地开口道:“是炉灰......”
不是想象中什么毒粉的名字,盛临煊愣了一下,“什么东西?”
天剑转身指了指一处墙角,面无表情道:“炉灰。烧柴火烧香烛以后的灰烬。”
......
满场皆寂静。
飞鹰听见只是炉灰,大大地舒了口气,总算放下心来。天知道他方才有多紧张,要真是什么毒,他都不敢想成徽帝会做出什么事来。
只是瞧着成徽帝现在这个样子,跟他以前冷心冷情的样子真是大相径庭,飞鹰心中觉得有些好笑。想当初成徽帝还曾笑话他囿于儿女私情,如今风水轮流转,总算轮到了他自己,呵呵。
沈珺悦也听见了“炉灰”,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既有如释重负的松快,又有哭笑不得的羞恼——原以为自己好歹是英勇救主吧,结果闹了个大乌龙。
她睁开了紧闭的眼睛,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见身旁的盛临煊忽然怒声道:“混账!”
把沈珺悦吓了一跳,正搞不清他是骂别人还是骂她,盛临煊却已经转回来执起她的双手,脸上还带着一丝愠怒,又夹杂着心疼道:“朕的悦儿受委屈了。”虽不是毒,但也是脏污之物,实在可恶。
约莫方才眼睛闭太紧了,这会视线还有点朦胧,沈珺悦便眨了眨眼。
盛临煊看见了忙又道:“先别动,还没擦干净,仔细落了灰眼睛疼,再闭一会儿,朕再擦擦。”
事关眼睛,沈珺悦便听话地闭上了,没了方才的恐惧害怕等等情绪,此刻才能感受到这个男人小心翼翼的珍视,擦在她眼睛上的动作是那么轻缓,那么温柔。
擦了眼睛,又捧着她脸帮她擦拭沾灰的那半边,好一会儿才道:“好了。”
沈珺悦睁开眼睛,冲他抿嘴一笑,又是那样柔软的样子。然而曾经让盛临煊觉得那么可爱的小梨涡,此刻却忽然让他心疼。
突如其来的情绪几乎让他失态。盛临煊将她抱进怀里,紧紧地抱住,在她耳边许下男人对女人最重的承诺:“我,此生必不负你。”
他说,“我”,而非“朕”。
埋在他怀里的沈珺悦仍是微笑着的表情,只是笑着笑着,眼角却有了些微的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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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出了这等事,寺庙盛大热闹的晒经活动是看不成了。
盛临煊只是帮沈珺悦擦了脸,然而她头发上,衣裙上,还有显露在外的肌肤基本上都沾了炉灰,看起来脏兮兮的,这样也不可能再在外面逛下去了。
盛临煊吩咐人把马车牵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