觊觎他美色(167)

作者:尼古拉斯糖葫芦

裴西洲不忍心,趁南风不注意,把人抱起来往山上走:“已经三公里了。”

南风手抱着他脖颈,脸贴在他颈侧。

她瘪着嘴角幽幽怨怨看他:“你就是不想被我亲亲,所以才抱我,不让我自己走完五公里。”

裴西洲不知道她脑袋里弯弯绕绕在想什么,被气笑:“不说话,我抱,再说话,自己走。”

南风手臂紧紧搂着他脖子,生怕被他丢出去,脸埋在他颈窝:“好了我不说话了。”

她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在上飞机之前,已经在手术室站了六七个小时,腿软得不行。

她忍不住感叹,警察叔叔身体素质到底是跟不一样,抱着女朋友走山路也走平地一样稳。

就是距离太近,能听见他的每一声呼吸,那声音从未有过的性感,烫热她的耳朵。

半个小时后,两人到裴西洲的家。

初夏傍晚远,山含翠,破败的木头房子隐藏其中,岌岌可危,像是再有一场雨、一阵风,就要不复存在,却是裴西洲无法割舍的故土,是他魂牵梦绕的家。

裴西洲背影清瘦修长,浅色瞳孔深处映着无边山水,唇红齿白又清心寡欲的漂亮样子,像这满目葱郁之间的绿植,被暴雨洗过,干净清澈。

这是南风第三次来。

第一次,是去年义诊,从他的长辈、他的老师嘴里,听到截然不同的他。

第二次,裴西洲查无此人,她一个人在这从天亮坐到天黑,默默掉眼泪。

门没有落锁,虚虚掩着,早就没有任何东西可偷。

空气里都是细微浮尘,淡淡的潮湿气息,萧条到让人心酸。

裴西洲拿出手机,点开和妈妈的聊天对话框,输入:“妈妈,我回来了。”

发出去的消息,从来都不会有回音,满屏幕的消息,都是他在自言自语。

南风视线落在那张书桌,落在那上面的半张试卷,落在墙上贴着的、早已看不清字迹的奖状。

想象裴西洲是如何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背上重重的书包、关上门去上学,又是如何在中秋、在新年,在所有万家团圆的日子一个人孤零零坐在院子里,耳边都是不属于他的热闹。

想象裴西洲如何一个人走过少年时代,喜悦无人分享,难过没人可讲,在一个风雨天气等到警校录取通知书,走到母亲墓碑前作最后的告别。

少年背上行囊,走出大山,家乡在视野渐行渐远。

而在这钟灵毓秀的山水之间,是不是也住着一个茕茕孑立的少年。

他过得很苦,身上全是伤,也是这样的书桌,这样的昏暗屋子,疯狂刷题,想要走出大山。

贫瘠的少年时代,所有不为人知的温柔,全部、全部给了屏幕那边的小女孩。

陪着她熬夜,陪着她刷题,甚至在外婆去世的那段时间里,每天哄着哭鼻子的她入睡。

南风眼睛湿润,心疼裴西洲,也心疼那个十六岁少年。

好在,二十六岁的裴西洲再也不会是一个人。

十年后,那个看着她走远的少年,也遇到相守一生的女孩子。

眼泪要掉不掉,她走出屋子,深吸口气,压下所有酸涩。

院子里的树已经长得很高,枝繁叶茂,像这个孤单院落的守护神。

年复一年看着裴西洲离开,看着裴西洲回来,看着孩童长成少年,又从少年长成共和国警官。

裴西洲走过去,把人转向自己,压低视线问她:“发生什么事了吗。”

南风眼泪汪汪,不想说谎,不想对裴西洲有任何隐瞒。

这片土地,太容易让人触景生情,她自责,可又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

“我又想起我之前喜欢的男孩子了……”

“不是还喜欢他,就是忍不住……对不起……”

她的声线里满是歉疚,眼睛也是,清透、坦荡、情绪从不遮掩。

喜欢便喜欢,难过便难过,就连此时此刻对那个男孩的心疼,都如此直白。

南风低垂着脑袋,手臂被修长手指握住,往后轻轻一带,被裴西洲抵在树干。

他喉结冷冰冰滑动了下,把她整个人圈在臂弯。

南风呼吸不稳,胸口起伏,空气全部被挤压出去只剩压迫感,呼吸也变得困难。

小鹿在心底扑通扑通撞得她头晕眼花,天地山水模糊一片,只剩眼前的他。

南风小鹌鹑似的无力缩了缩脖颈:“怎么了……”

裴西洲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她脸侧,枪茧存在感十足,轻轻扣住她侧脸、下颌,最后抬高她下巴,让她不得不看着他眼睛:“跟我在一起还敢想别的男人。”

那近在咫尺的浅色眼睛干净到冷淡,弧度像出鞘利刃寒光闪烁,却第一次带了占有欲,直直看进她灵魂深处。下颌线是真的漂亮,接吻的时候……应该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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