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神日(无限)(25)
有人问司轻:“他怎么了?”
“心情不好,我俩有了点分歧。”司轻说。
“什么分歧?”
司轻摆了摆手:“没什么,小事。”
黎放没因为司轻说的话动摇什么,还是一脸“我不高兴”的样子。
他这样是有道理的。倒不是因为上午的时候司轻踩了他“初二转学”这事儿的雷区,而是因为下午的时候,司轻选择了放血。
司轻扎了十个指头,把从科斯特洛夫人那儿拿来的血瓶子滴满了。因为这个,他现在手指还在隐隐作痛。
黎放不让他滴,俩人下午小小吵了一架——这个说法其实有那么一点儿不准确,因为司轻完全没生气,是黎放自己在单方面输出。
“主线任务说让你祈祷,又没说让你献上祭品!”黎放气得拉着他胳膊不放手,“针放下!!你疯了吧你,你是魔术师啊!?有你这么祸害手的!?”
“可是你也说了,他说要祈祷了啊。扎手放血而已,又不是剁手,没问题的,我的手没这么脆弱,这瓶子也挺小的。再说,你也没办法断定一定不需要祭品吧?”
“我——”
黎放卡了壳。他似乎很想说些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来,憋得表情都扭曲了。
黎放半天放不出一个屁,司轻便接着说:“而且啊,就算不需要,以防万一准备好它肯定是没坏处的嘛。我们都是神选者,第一次进游戏,谁能断定这个啊。这万一一个弄不好,就是没命的事。十指放血而已,为了保命这都是小事。”
黎放气得不行,骂了声“放屁”,又指着他“你你你”了半天,最后也没“你”出个什么玩意儿来,只好又低低骂了一句,愤愤松开他,转头就走,蹲到地上自闭了,一声不吭地像自己给自己摁了静音。
司轻无可奈何,自己给自己扎了十指弄好了血瓶子后,就走过去拍了拍他,说你也把祭品弄了吧,省得到时候出事。
黎放不弄,头也不回地把他的手拍走。
“那好吧。”司轻低头看了看手,捏了捏指头,“我还有点,我帮你再滴一瓶?”
黎放当场炸了,又跟他吵了起来,最后实在拗不过他,骂了句“司轻你他妈真行”,然后拿过针头咔咔扎了十个指头,咬牙切齿地像在捅司轻。
弄完以后他就瞪司轻,说我不跟你说话了,你给我滚。
司轻哭笑不得:“你小学生吵架啊?”
黎放冷哼一声。
他说是让司轻滚,但这一下午还是跟着他,只不过一直都没说过话。司轻问他点什么他都冷哼,倒是有问有答。
就这么到了现在,黎放还是不跟他说话。
宴会都要开始了。
司轻有点汗颜,心说跟黎放这么下去可不是事儿。
他抬脚两步,走到了手边最近的一张桌子边上。
黎放跟他置着气,但是也还是老老实实地跟着他过去了。
司轻走到桌边,转头打量了一圈四周,目光定在了远处的巴萨尔夫人身上。
巴萨尔夫人换了一身衣服。她穿着一身深蓝的礼裙,裙子上有星星点点的亮片,看起来高贵又神秘。
她正在船边和一个高大的男人说话,两个人都拿着酒杯。
男人穿着船员的制服,但他身上的制服比其他船员更为高级一些。此人面对着夫人,背对着他们,神选者们压根看不到他的脸。
“和巴萨尔夫人说话的那个人,是船长吗?”司轻轻车熟路地转移走身边人的注意力,说,“你们看,就在那儿。”
神选者们闻言,纷纷抬头看了过去。
司轻趁此良机迅速出手,把桌上的蓝玫瑰顺走了两朵。
巴萨尔夫人在那儿呆了老半天了,早就有人注意到了:“应该是吧,她站那儿和那个男的说话好久了,一直笑嘻嘻的。”
“也不一定是船长吧?”
“但是看气质很像啊……不过也对,不一定是。”
“说起来,那个叫科斯特洛的不是说了吗?说巴萨尔是自己花重金买下这艘船,雇的这些船员,那她和船长应该很熟?”
“不知道……”
神选者们开始讨论起来。
司轻看向黎放:“你觉得呢?”
黎放不看他,还在看海面:“哼。”
“……你别哼了啊,我错了行不行?”
“哼!”
司轻哭笑不得,把手伸了出去:“你看。”
黎放还是不回头:“看什么?”
“你先看过来嘛。”
黎放撇了下嘴,终于回过头来看司轻。司轻朝他挥了挥空无一物的左手,然后手掌轻轻一拢:“pong。”
司轻手里轰地轻轻一炸,两朵蓝玫瑰突然从他手心里窜了出来。
黎放吓了一跳,两肩一抖,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