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梓尧咬了咬嘴唇，问道：“你们那个女队员明天回来吗？”

宋忱挑下眉毛，“她出去学习了，得几天才能回来吧。”

刘梓尧果断道：“明天不来了，我回去剪剪视频，等视频做好了再来跟你们宣传委员研究一下行不行。”

刘梓尧一天下来，双手都抬不起来，回去开车都是匀速20迈，开到半夜才到家。

第二天，他果然没再来，倒是唐威回来了。

今天张精女朋友来看他，带了一大袋子冰糖葫芦，被特勤队一秒钟瓜分，宋忱啃着糖葫芦回办公室，刚上楼梯就看见唐威走了过来，她还是走时的那一身，正装皮鞋，罩着大衣，肩章上染了些霜，整个人英姿飒爽。

唐威见到他，整个人明媚地笑起来，立刻止步行了队礼，“队长，我回来了。”

“哦，”宋忱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懒散地回了她一礼。

唐威看着他止不住地笑：“从哪弄的？”

“张精对象送的，操，后悔抢了，这东西太酸了。”

“那给我吧？”

宋忱吃惊，在全是办公人员的楼道里，小声道：“我咬过了。”

“又不是冰棍，没关系的。”唐威抢走了他手里的冰糖葫芦，随后从身后拿出一个又红又大的苹果，“呐，这个送给你。”

“给我苹果干什么？我不爱吃。”

“今天必须得吃啊，今天是平安夜！要吃平安果。”唐威把苹果塞进他手里，对他摇了摇手里的糖葫芦，转身对他笑着消失在楼梯口。

宋忱握着手里红透的苹果，觉得这么红应该会甜掉牙，他无声地勾了下嘴角，抬脚进了办公室，杨闯刚脱下大衣，宋忱一眼就看见了杨闯桌面上的苹果，脸上的笑容顿时暗了下来，“你怎么也有苹果？”

“唐威给的，她回来买了两大箱子苹果，队里一人给了一个，说什么今天是平安夜，得吃苹果。”

宋忱顿时觉得手里的苹果不怎么甜了。

杨闯没注意到他突然落寞下来的目光，兴奋道：“这次出去访问你猜我看见谁了？”

“谁？”

杨闯关上门，小声道：“你爸。”

宋忱扬起眉毛，纳闷道：“我爸干什么去了？”

“他去检查，正好碰上了。”

“哦。”宋忱瞬间回忆起宋朝星过生日那天他没能按时到家给孩子过生日，转而被他爸无视的黑脸，并不想进行这个话题。

“你爸还跟唐威聊了一会儿。”

“啊？”宋忱立刻竖起两只耳朵，假装不在意地点亮电脑屏幕。

“唐威这趟出去别提多吸引人了，我出去出差这么长时间，就没在任何支队里见过女队员，可想而知别人对唐威兴趣有多大，跟她说话都得排号，你爸也挺好奇我们队里有女成员，我看他们两个聊得还挺投机，唐威可能从小生活在这种环境里，跟谁说话都不怯场，以后我出去都带着她，你可别说我护短啊。”

“你愿意带就带呗。”宋忱在心里默默构建他爸和唐威聊天说话的场景，顿时有点说不出的尴尬和窃喜。

晚上，某人又偷偷躲在被窝里打字，“出去一趟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杨闯是指导员，你是队长了。”

宋忱不用躲被窝，正大光明地玩手机，他还啃着苹果，很惬意地回消息，“为什么？”

“他能软能硬，能屈能伸，你太直了。”

宋忱勾着嘴角笑，回：“听说你出去一趟都快被人挂上消防宣传旗了，活人招聘信息。”

“指导员这么说的？嘿嘿，不过下次我可不出去了。”

宋忱好奇：“为什么？”

“没意思，还不如在队里训练有意思呢，你不是也需要经常出去开会干什么的吗，那些虚头巴脑的寒暄，无聊。”

“可你要当指导员，未来这种事情会只多不少。”

唐威那边许久没有回话，宋忱以为她不会回了，等他把苹果啃完，刚把核扔进垃圾桶里，就来了新消息，唐威回道：“那就只好忍着了，忍到习惯，”随后又是一个吐血的表情包。

宋忱从来没有和谁这样频繁的发消息聊天，以前追他妻子的时候，那时候手机还没有普及，他的妻子是个学霸，从来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跟他传小纸条这种无聊的事情上，后来她上大学，读研，他加入消防，能聊天的时候更加少，更多的时候，他们都是打电话，通过小小的话筒说一些没什么营养的话，之后就再也没有多余的话说，最后只好挂了电话。结婚之后，打电话的几率越发小了起来，一个月几乎只有寥寥几条通话记录，聊天是基本没有的。

是什么时候开始习惯熄了灯，和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发消息的？愚蠢又纯情地像个情窦初开的高中生，宋忱也是在这个时候发觉他失去了一段最重要的恋爱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