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上青云+番外(8)
收到消息时,他正窝在家里抱着威士忌刷片。
威士忌是只已成年的阿拉斯加,尾巴摇来摇去,身子比刘景浩还壮。
一人一狗偎在沙发里。刘景浩想,这狗要是能换成人该多好。
最好能换成尧青。
最好是......含羞带喘的尧青。
威士忌意识到铲屎官心有他意,故作嫌弃地离了男人的怀抱,哒哒哒跑回到笼子里。
茶几上手机屏微亮,刘景浩拿起来,恰好看见好友通过的消息。
三军阵前,狺狺狂吠。
这种时候,最要不得自乱阵脚。
刘景浩做了沙拉当晚餐,又牵着威士忌下楼遛了半小时。
回家路上买了两斤柚子,打算做点蜂蜜柚子水。
做完这些事,他才擦干手坐回沙发上,朝对话框里打了句“好点了吗”。
好点了吗,似乎有点直白。
刘景浩回删空格,换了句“在干嘛呢”。
在干嘛呢,又有点俗套。
他点开尧青的头像,迅速扫了眼朋友圈。
尧青性情寡淡是真,分享的东西全是性冷淡画风。
男人留意到他一周前分享的一张极光照,出自某位外国摄影师——男人写:“有生之年,想看一次极光。”
刘景浩知道他该聊什么了。
“下周市博物馆有极光展,一起?”
一条文字后,紧跟着一篇极光展的推送,证明他没有骗自己。
尧青收到消息,暗自一笑。
还是那么“刘景浩”。
情绪意图都那么明显,从来就不知道隐藏。
“下周我连飞,抱歉。”胃口该钓还是得钓。
“你不飞?”尧青反问。
“我连休,下个月才飞。”
短暂沉默,对面又问:“胃好点没?做了蜂蜜柚子水,下次飞什么时候,我送你去基地,顺便带给你。”
“好啊。”
该收线了。
尧青的航班通常是全司可选线里最难飞的,按规矩讲,他有权申请更轻松易飞的航线。
可尧青总是揽下没人选的冷门航,因为这个,他总被叫“活雷锋”。
航线之难飞,主要体现在航程漫长,目的地艰远,且时间点尴尬,通常在半夜凌晨。
也就是说,尧青要想飞三点的班次,至少需要提前一个半小时从家里出发,也就是凌晨一点半。
他将一个信封放在桌上,里面装着一叠现金。
尧母上了年纪,不会用手机支付,所以尧青每次出门都会给她留点现金花用。
门后妇人睡态安详,冰箱里放着前夜做好的糯米团。
尧青拿出两个,放进微波炉。
短暂“叮”地一声后,微波炉停止转动,白茫茫的热气里飘满糯香。
他轻轻锁上了门。
刘景浩在楼下等他。
“来了?”
“嗯。”
刘景浩接过他手里的行李,尧青笑了笑,没推托。
飞夜航他怕饿,又不想吃基地食堂,所以每次都会拿两个糯米团。
“车上有吃的。”
刘景浩见他苦哈哈地啃着饭团子,寒酸得让人心疼。
尧青入座时扫了眼,后座堆满进口零食与高档酒水,符合某人的豪阔作风。
车缓缓地开。
夜里风大,尧青开了半扇窗,被吹得睁不开眼。
刘景浩直接锁了,开足空调,车厢内漾出一阵电子乐。
尧青意外发现,这歌他听过。
Berlin乐队的《Take My Breath Away》,复古低吟,滚烫绚丽的80年代好莱坞金曲。
“《壮志凌云》?”他单手托腮,喃喃吐出一句似问非问。
“什么?”
“这个,”尧青指了指电子屏,“这是一部电影的主题曲,《壮志凌云》,阿汤哥演的,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刘景浩掌着方向盘,哼哼一笑:“好看吗?”
“没你好看。”
尧青双腿交叠,瞥见后视镜里男人的脸极短暂地红了一下。
有点意思。
过了半晌,刘景浩兜着声儿说:“嘴一下子这么甜,是报答吗?”
“可以这么说吧。”
尧青敞开制服外套,紧实的腰线处荷尔蒙四处乱飞,空气中浮满有色幻想。
“报答机长大人大半夜送我,全公司最帅的黄金单身汉深夜相送,上航司头条得羡慕死多少小姑娘?”
“这是你应得的。”刘景浩拍了拍方向盘,顿了一顿:“真报答我,就别机长机长地叫了,叫我刘哥吧。”
尧青蓦地不说话了。
车内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是自己太直接了吗?还是太心急?
他就不爱听尧青机长机长地叫,机长是职衔,下了飞机他是刘景浩。
为什么就这简单的诉求,他不肯满足下自己?
工作上也没见他如此铁石心肠过,空乘不应该有求必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