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生(63)
凭什么。
花辞下了山之后没有离开,她在她熟悉的镇上的小店旁边蹲了一个晚上,看着东方露白,又看着云朵飞红,她蹲了一晚上,蹲得腿脚都发麻了。
正在这时候,晏非穿着他那条惹眼的长袍出现在了花辞的眼前,花辞有一瞬间还以为她眼花了,但她确实看到晏非在她的面前蹲了下来,还在她的手里塞了杯热热的豆浆。
“我方才过来时,听到镇上几个男人在讨论你,他们甚至已经准备报警了,所以为了不引起骚动,或者,你愿意暂时坐上我的车和我谈一谈吗?”晏非伸出手,道,“把手给我。”
花辞没有伸手,反而用手抱紧了膝盖,道:“沈伯琅昨天晚上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他还说我是你的夫人,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假的?”
她仰着头,带着期盼看着晏非,因为才刚小泣过,所以眼底还发着红,这让她看上去更加的可怜,晏非停顿了会儿,道:“我们不能否认事实。”
“好吧,”花辞道,“但是,你有什么证据吗?”
晏非道:“我以为昨天的你已经全部都回忆起来了,在宴会的花园里,你忘了你对我说的话了。”
“我完全不记得,但实际上,”花辞并不想要承认,但是她不得不坦白,“我见到了另外一个我,在一个很诡异的地方,现在想想或许那个地方就是长生殿。你们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情的?”
晏非道:“就在前不久,你出事的时候,我很抱歉,我一直都在寻找合适的时间来告诉你所有的事实,但是我很抱歉,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明明由我来告诉你才是最合适的,我很抱歉。”
花辞道:“刚才你说了三次的“抱歉”。”
晏非道:“我很抱歉。”
花辞抿了唇,道:“沈伯琅还说我是你的夫人,但是晏非,看着你我没有任何的心动的想法,我甚至没有办法想象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觉得这有点荒唐,这甚至是我最不能接受的部分。”花辞看着晏非的眼神明显一暗,她的话顿时戛然而止,最后转化成一句几乎听不见的道歉。
晏非笑了一下,满是无奈,道:“你不记得一切,所以不怪你,我怪的是明明记得一切却依然心如止水的我。”
花辞看着晏非,忽然如释负重,道:“那我们依然可以做普通的同事,这很棒,至少不会让我有负担。”
晏非讽刺地,自嘲地一笑。
花辞道:“拜托,能扶我起来吗?”
晏非道:“当然,我的手一直在这里。”
花辞伸出手放在晏非的手掌上,晏非手上用了力气,把花辞拉了起来,花辞的腿上发麻,她努力地想要把脚伸直,让腿好受些。晏非克制地和花辞保持了距离,花辞很感谢他的作为,事实上,在回小别墅的路上,她甚至尴尬地不知道该如何与晏非沟通。
花辞很难相信原来的她会喜欢上晏非这样的男生,日子过得一板一眼,还充满着悲情和高傲,这样的男生无趣又压抑,即使她还没有恋爱过,但她很清楚自己喜欢的应该是风趣的男生。
而她现在,明明还是个母胎单身,却被告知已经拥有了一个丈夫。
下车前,花辞还是没忍住,问道:“我们之前应该没有孩子吧?”
晏非停好车,开了车锁,道:“没有。”
花辞道:“最后一个问题,我既然是你的夫人,我又为什么会成为长生殿里的实验品,是你抛弃了我吗?”
“当然不是,”晏非单手扶着方向盘,转过脸来,严肃又认真地说道,“只有这一点,你千万要相信我,我甚至是在你出事之后才知道长生殿。”
花辞道:“我相信你,但是,你是否愿意带我去一趟长生殿,我想亲眼看一看那里和我所梦见的到底是不是相同的,或者说,我去了那里,我能想起点什么,电视和小说中总是这样演的。”
晏非刚想说什么,便听到一阵铃铛的声音,两人都在车里往外望去,看见符减撑着胳膊肘趴在窗台上,摇着一个最普通不过的铃铛,他道:“上来,有要事需要商议。”
第33章 32
符减独自待在他的客房里,本该随从的不晴并不在身边,晏非让魄偶端了三杯黑咖啡进来,符减随手拿了一杯喝了一口,把手上一份资料推给了晏非。
晏非扫了眼,道:“你在研究张谦名下的产业。”
符减大概是口渴了,所以他把一杯黑咖啡都喝完了,他这人总是这样,明明出身上流,社交礼节都学得很到位,但私底下的行为却很随便。
“我只是觉得依照张谦的性格搞娱乐产业不太正常,他根本不懂娱乐,如果说谈石是百里正宁旗下的艺人还算有几分信服力,但事实上,百里正宁没有开娱乐公司,而张谦只有一家娱乐公司,公司只有谈石一个艺人,他所有的事务几乎都是外包的,除了影响营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