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辅导完瑶瑶的作业，下到一楼客厅，吴耀庆已不在，谢玉华仍陪着杨书琴聊着天。看到文清下来，谢玉华笑道：“瑶瑶作业做完啦？”

文清笑着点点头：“嗯，做完有一会儿了，又给她讲了几道考试中的错题……她现在学习越来越自觉了，我想下学期她就不需要我来给她辅导了。”

“瞧你说的，你要是不来，我怕她又要给我撂挑子了，她就听你的话。”谢玉华说道。

“您别担心了……刚才我还陪她聊了一会儿，她都跟我主动聊起您跟吴总，看来这段时间你们跟瑶瑶应该相处得不错吧。”

“那还不都是你的功劳？”

“我也只是提点建议，最重要的还是您跟吴总对瑶瑶的用心，她自然能感受得到。”

两人又聊了几句，谢玉华就指着一旁一直笑着看着她们的杨书琴说道：“杨董专门在等你呢。”

文清有些意外：“阿姨……是不是有什么事……”

杨书琴笑道：“哪有什么事，就是有段时间没见你了，就想等你一起走，多聊会儿。”

说罢，两人便跟谢玉华道别离开。

坐在杨书琴的车上，虽然杨书琴一直跟她闲聊着一些琐碎的事，但文清还是感觉得出她应该有什么事要跟自己说。

车过了蓝溪大桥，杨书琴在沉默片刻之后说道：“你那同学李佳悦有消息了吗？”

文清被问得有些突然，一时有些愕然地摇摇头：“暂时还没找到……”

杨书琴淡淡一笑：“你一定觉得突然提到她有些奇怪吧。”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因为之前订单的事，跟林世刚一起被处理的还有一位采购员？”

刚提到李佳悦，现在突然又提到这个采购员，文清还是有些懵地点点头。

“这个采购员最近辞职了……不过，辞职的时候还给了我一支录音笔，你知道里面是谁的录音？”

文清有些回过神来，似乎明白了什么，有些不安地说道：“是……佳悦……和林……林经理？”

杨书琴点点头：“没错，就是他们之前谈那个订单的一段录音。”

“有……有问题？”

“是……原来林经理一开始就知道李佳悦她们公司产品型号的分类情况，在最后的订单中更改产品型号是林世刚授意李佳悦做的。”

文清惊讶地看着杨书琴，后者稳稳握着方向盘，望着前方不急不缓地开着车，继续说道：“他们约定，换了一款质量相对较差价格也相对便宜一点的产品，但合同上标注的还是原来的价格。一款相对廉价的产品卖出高价，李佳悦势必可以从中获得比原先多得多的提成。”

文清脑中一阵混乱……如果说李佳悦因为急需用钱，这么操作纯属正常，但身为“华联”采购部经理的林世刚为了那一点利益而这么做，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似乎是觉察出文清的困惑，杨书琴说道：“一开始李佳悦其实是不敢这么做的，后来在林经理的怂恿下，再加上她本身因为网贷的压力，最终答应林经理的建议。也正因为如此，可能觉得对不起你这位老同学吧，所以在事成之后，她就消失了。”

顿了顿，杨书琴继续道：“至于林经理……其实，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这样做了……”

文清再次被震惊到，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杨书琴又开口道：“知道这件事后，我就让人去调查了一下，特别是从采购部的副经理那儿了解到，林经理在任上已经多次借签订单的时候从中牟利……那位副经理本来平时就跟林经理有点矛盾，更是想借这个机会把林经理拉下来，自己能够上位，虽然目的有些不单纯，但他倒没有随便诬陷林经理，他所提供的一些证据倒是和我助理所调查到的情况一致。”

“那……阿姨，您……准备怎么处理……”文清想到的是如果林世刚被处理，欧阳该如何与小雅相处，随即就想到了在公司看到小雅与欧阳变得有些冷淡的关系，应该就是因为这件事吧。

“其实，在一家公司里，特别是采购部这种部门，借职务之便偶尔捞点油水也是常有的事，如果只是这次的事情也就罢了，至少……他是小雅的父亲，我也不想让欧阳为难，只是……从调查的情况来看，林经理的动作太频繁了，做得有些过分了，我也不得不处理。”

“那，现在林经理是……”

“引咎辞职！”

虽然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文清还是不免有些唏嘘，心里更是为欧阳和小雅如今的处境担忧。

“不过，有一情况很奇怪……”杨书琴忽然又说道。

文清有些诧异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