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抢生+番外(154)
“又是生意伙伴?”贝绒问。
“不错。”卸下束缚的外衣,薛置鸥不愿再面对她,便来到了安静的书房。他刚呼出一口气,还没坐下就听见女人慌忙的脚步声靠近,随后书房门被推开,贝绒靠在门框上问他。
“老公,我们家不是被盗了吗?为什么你一点也不担心?”
眼神变得有些慌乱,薛置鸥就背着她回答,“钱重要还是命重要?钱没了还可以再挣,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可我养的鹦鹉……”盯住男人的后脑勺,贝绒眼中带着怀疑,“你说小偷怎么这么可恶,偷钱就算了,还把我辛苦养着的鹦鹉也放走?”
薛置鸥敷衍道,“可能是小偷也看不惯鸟被关在笼子里吧?”
话音刚落,四周便呈现出一片谜样的寂静,他额角冒着冷汗,不安地往身后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他差点跌坐在地,小命都险些交代出去。
只见贝绒举着菜刀,眼光迷离地转动手腕,仿佛嗜血的杀人魔,站在门口守株待兔。
她弯起嘴角,朝他缓缓吐出几个字来,“是这样吗?那算了。”
望着女人离去的背影,薛置鸥拍拍胸脯,胆战心惊地瘫到了椅子上。当晚他和衣睡在书房,且连着两天不敢回家,因为他只要踏进家门,就像身陷泥沼不得动弹。
若说薛置鸥的想象世界已足够疯狂,那么现实只会更夸张。
毕竟谁也想不到,在自己熟睡的时候会有人砸碎窗户,凭着一把小刀就闯进公寓。猛地睁开双眼,薛置鸥被嘈杂的声音惊醒,目光也顺势落到床边黑影。
而那黑影见他醒来,明显地慌了手脚,“不……不准动!你要敢出声,我就让你永远闭嘴!”
能在生意场上如鱼得水,薛置鸥也是有些本事的,所以见惯狠辣手段的他,对黑影怯懦的表现不以为然。他甚至觉得这是机会,便和黑影攀谈起来,“我只想告诉你,家里的钱不多,都放在角落的抽屉里。”
“我不要钱!”只听声音,黑影应该是个年轻男子。
薛置鸥将手放到左方,安抚似的拍了拍绸缎床单,“那就是要东西了?只要我有的,你都可以拿,别伤害性命就行。”
“鹦鹉!鹦鹉在你这里?”黑影急躁地翻找着,但在黑暗之中,他一时也摸不清方位。
“你知道鹦鹉?”薛置鸥有些惊讶,他挪动着身体想要坐起身,却被黑影阻止了。冰冷的刀锋抵到他喉结上方,要是能冷静下来,他或许会分析出黑影的紧张。
但他此时,只能感受到绝望。
“别动!你要是再动,我可不会手下留情!”黑影如此威胁到。
对手行动灵敏,薛置鸥只觉得喉咙一痛,眼前便天旋地转起来。将不成熟的想法统统抛诸脑后,比起对未知的掌控,他率先选择保住自己的小命。
僵硬地躺在床上,他语气中满是妥协,“我不动!我绝对不动!我就是听你的声音感觉你年纪不大,真的有必要为一只鸟犯下重罪吗?”
“你懂个屁!”被人戳到痛处,黑影变得更加躁动不安,“像你们这种有钱人,怎会知道底层人群的悲哀?剥削你的劳动力,还得被人当傻子欺辱,只要你敢还手,绝对会变本加厉!既然他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放过他们!”
刀口越扎越深,导致鲜血顺着刀柄滴在了薛置鸥手背。
他咬着牙,忍痛向黑影指明了道路,“你要的鹦鹉就在那里!放过我,我还想活下去!”
黑影是如何拿到鸟笼的薛置鸥并不记得,他只知道随着刀刃离开自己身体,他有种如释重负的庆幸感。捂住流血的部位,他侧头看向了身旁。
那里躺着的人早已被吓晕,他用指腹拭去女人脸上的血迹,也跟着昏厥了过去。
“好歹是新婚,情妇却早早找好了……活该你被自己老婆诅咒!”抱着鸟笼原路折回,黑影在落地之后,还望了眼男人情妇的公寓窗户。
只闻初夏微风拂过,卷起地面尘土,随之而去的,还有黑影留下的踪迹。
档案馆、田勐家、政府机构,一切与焉琎有关的地方全被闻青一行人踏遍。伪造身份、谎称要务、攀关系、调虎离山,能用的计谋皆让他们挥霍一空。
最终,他们得到一个结论,那便是焉琎跟田勐之间,存在着密切干系。
至于有多密切,按照闻青的话说,怕是有外白渡桥上焊着的螺丝钉那样紧密。
田勐和焉琎属于亲戚关系,即使八竿子打不着,也不妨碍前者为后者做事。他俩打小就在一起玩耍,是非常熟悉对方性子的人,因此田勐的失踪,势必会给焉琎和整个焉家带去不可控制的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