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番外(155)
韦知白怕他动怒,自从他元气大伤后,这怒是动不得的。
他马上改口说:“仇是我们大家的仇,只要你不退,我们都会一直跟着你的。”
“所以这件事我只能交给你了。”九扬靠到他耳边说。
他一边听着,既点头,又摇头,最后说道:“这事不行,我们可以有更好的办法。九扬,你这样做,他们会怪责你的。”
“我不要紧。”九扬笑道:“等那一天我睡了,就是你们原谅我的时候。”
他站起来,口里一念,身上就干了。
他拍了拍身上的沙子,再伸手拉起韦知白,说:“小蛇找人了,回去吧。”
130、【一百三十】
“郁垒,奉劝你一句,别多事,仙界不想与大将军为敌的。”
“那本将也劝你一句,鬼三子,新海市里由不得你作乱。”
郁垒一袭蓝色长衫,拔出了一把桃木剑,往鬼三子劈去。
鬼三子却闪过了,从一边的天台跃到另一边的。
微雨淅沥淅沥地落著,天被灰云遮住了一半亮色,底下家家户户的窗子被雨水打糊了,幸好如此,他们的追逐才不那么显眼。
鬼三子最后停在一个旧楼的天台上,郁垒一脚踏上去,马上就被团团灰雾围住了。
雾里,似是有几十双手扯住郁垒的手脚,使他放不开来。
然而他左手一握桃木剑,就有金光绕上他的左臂,臂上就松动了。
他立即举起桃木剑,往前一斩,这灰雾就散开了,鬼三子却乘他不备,化成一团黑雾,朝他冲去。
郁垒又被卷进了黑雾之中,这次却是深陷其中,不知方向。
他伸手一探,伸不出黑雾;桃木剑一挥,也挥不开黑雾。
他说:“你这次似乎是有备而来的。”
“今日不是当年,郁垒,该你领教一下移地阵的滋味。”鬼三子的声音很响很亮,郁垒听起来,像是自己听自己说话。
“你一个从四十九层上来的鬼,所使的移地阵,不过如此罢了。倒是阿一的移地阵有些意思,只是他本事高,不必把移地阵挂在嘴边。”郁垒嘲道,“鬼三子,移地阵的滋味,还是你来领教吧。”他双手举起桃木剑,把这黑雾打退了。
只听得他说了个“你——”字,后面的就全被吞噬了。
郁垒来到鬼一子面前,看著他新长了头发,双目含笑,心情很好的样子。
“郁垒,谢谢你了。”
“你要把他困多久?”
“这就要看鬼王的意思了。我走了,来日再见。”说罢,鬼一子就不见了。
郁垒收起桃木剑,乘云而去。
云停在了曹宅,郁垒沿着窗看,就见到客房里一个熟悉的背影,是沈墨之。
他敲了敲窗,沈墨之就开窗让他进来了。
他坐在桌前,正在琢磨一颗赤元石。
那赤元石是鸽血色的,极通透,没有一丝裂纹,可以看到中间锁著的焰火,世间罕有。
“这赤元石是我师父给我的,从赤元火提炼出来,小扬肯定会喜欢。”沈墨之将赤元石举到窗前,外头灰蒙蒙的天空好像更黯淡了,但它却更剔透,“每天照一下,照了阳光,它的色泽会更好——我托你查的事如何?”
“你托我查之前,是不是已有答案?”
郁垒拉下窗帘,在黑暗之中,那赤元石依旧明亮,把沈墨之的眸子照出了暗红。
“那你告诉我猜得对否。”沈墨之自书桌上抽出一张纸,上面只有两个字——双生,又把这纸放到赤元石之下,马上就烧成了灰烬。
郁垒点头了,“这事本来就不难猜,先说他以白狐降生,而且若他流落六道之中,妖王不可能不发觉。只是妖王爱子心切,以为他因你走了而性情大变,便不曾想过个中端倪。只是这回事,天下闻所未闻,白狐与火狐之灵怎么可能在一起?”
“天下间无奇不有。”
“既然你知道,你何不亲自问个究竟呢?”
“我师父见过九扬,你以为我师父知道这事吗?”
“那九扬呢?”
“他最好不知道。”沈墨之双眸闪过一丝血光,或许是赤元石的反射,郁垒看得并不清楚。
他继续说:“五道要乱,若非我全心全意追寻小扬的下落,我今日便必须奉师命到仙界杀几个仙。郁垒,你们是逃不过的。你要问我的话,你们该与九扬连成一线。”
“我自是明白,只是——罢了,毕竟是我们仙界的事。你呢,怎么来曹家了?”
“曹仲请我来的,凭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若我不在,这曹宅就被夷为平地了。说起来,他倒是给我开了一个不错的条件——你可知秦家一脉是否全没了?”
郁垒脸色微变,沈墨之了然地笑了,“南都秦家,上追远古,下知百世。既然算得准别人的命,又怎么会算不出家族的吉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