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落我心上(69)
傅明予闭了闭眼,叹了口气,说:“阮思娴你能不能好好跟我说话?”
“你到底走不走啊?”
“我要是不走呢?”
阮思娴捏紧了枕头,下巴往窗户抬,恶狠狠地说:“我就让你做类自由落体运动下去,电梯都省了。”
“……”
傅明予只能起身。
然而他走到门边,回头看时,见阮思娴躺在沙发上,抱着枕头,就这么闭眼睡了。
傅明予无奈地笑了笑。
还真是一点都不设防。
他突然掉头,回到沙发旁。
鼻子里再次闻到属于傅明予的冷杉香味,而阮思娴还没来得及睁眼看看他要干什么,就被打横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
阮思娴伸腿乱踢,但傅明予力气极大,把她箍得很紧,任她挣扎也没松手,反而笑了下,“你有点沉啊。”
?
“我沉什么沉?!我才一百零几斤!”
“一百零几斤还不算沉?”
“我身高一七二!”
“我还一八七呢。”
“都是一米多你嘚瑟什么嘚瑟!你放我下来!不然我报警了!”
说话间,傅明予已经走进阮思娴的房间,把她放到了床上,俯身撑在她耳旁。
“要睡就到床上睡,别挤在那么小个沙发上。”
听到这句话,阮思娴平躺在床上,头发乱糟糟的,愣怔地眨了眨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傅明予。
可是下一秒,却听他道:“摔坏了都对不起我出的双倍年薪。”
?
你这个又抠又狗的男人!
“拿你点钱你就心疼得不得了,真是说你铁公鸡都侮辱了铁公鸡,人家好歹掉点铁锈呢你连铁锈都斤斤计较!”
“……”
醉了还能这么思路清晰精准地攻击他,真不知道刚刚那弱小又可怜的样子哪儿去了。
傅明予今天第三次深呼吸,扯过被子盖到她身上。
“睡觉。”
阮思娴还瞪着他,但却没说话。
片刻后,她裹着被子翻身,背对他,丢下一句“走的时候记得关门。”
半分钟后,整个房子的灯灭了,随后响起一道轻轻的关门声。
-
见傅明予下楼,还在等着的柏扬赶紧从车里下来。
“傅总,快十一点了,还回湖光公馆吗?”
“回。”
今早出门前,贺兰湘专门叮嘱了今晚他得回去,明天一早要一同去医院看望一个长辈。
但是柏扬拉开车门后,傅明予却站着没动。
他摸了摸包,发现里面空的,于是问司机要了一根烟。
他站在路灯下,偏头点了烟,影子被拉得很长。
傅明予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白雾萦绕在眼前。
直到一根烟燃到尽头,傅明予才低声说了句“太难哄了。”
柏扬安静地等着,什么也不敢问。
自从知道傅明予今天从公司出来回名臣公寓,是来找阮思娴的,他便决定沉默到底。
这两个炮仗他哪个都点不起。
掐灭了烟,傅明予转身上车。
远处霓虹灯晕成模糊一片,影影绰绰的灯光映在傅明予脸上。
他闭着眼睛,眉间有隐隐的疲惫感。
车开得平稳,但他却毫无睡意。
到了这会儿,四周安静下来了,他才有心思琢磨阮思娴说的话。
快下车时,傅明予突然对柏扬说:“去了解一下郑幼安……还有郑夫人的事情。”
这突如其来的任务有些没头没脑,但柏扬也不敢问,点头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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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湖光公馆,傅明予刚进门,便感觉四周气氛不对。
他脱了外套,递给身旁的罗阿姨,并问:“怎么了?”
罗阿姨微皱眉头,低声道:“又不高兴啦。”
傅明予朝客厅走去,果然见贺兰湘坐在沙发上,背挺得很直,浑身写满了“我不高兴别惹我”。
那傅明予自然不去惹她,直接迈腿朝二楼走去。
但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会来。
贺兰湘的声音幽幽传来:“怎么,回来了都不打声招呼,当我是一座雕塑吗?”
傅明予无奈停下脚步,转身道:“怎么了?”
贺兰湘端着面前的燕窝,慢吞吞地喝了一口,擦了擦嘴角,才开口道:“你说怎么有这样的人?”
“什么人?”
“就今儿晚上的私人拍卖会,谁都知道我是冲着月三林大师的画去的,我钱都准备好了,结果到了一看,哦,人家大师的画不在拍卖品里,你猜怎么着?”
傅明予解了领带,解着扣子,懒懒应付:“怎么了?”
“董娴她早就暗度陈仓,私下把画给买走了!”
傅明予无心再听,转身继续上楼,“你也可以。”
“你什么意思啊你?”
贺兰湘说着就追了上去,傅明予自然无法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