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番外(95)
“屏风之下镇着一女尸,该是她在作祟,我不会驱鬼,需明日找僧侣前来处理。”
我点头道:“好,那你明日离远些,免得僧人渡化女鬼时将你也给渡了。”
云奚并不回话,仅是默不作声地看着我,眸色深暗,轻且慢地进气,好似想控制情绪,然而仅片时便自暴自弃般垂落眼睫,挽起我下颌吻了上来。
唇齿纠缠的感觉实在太好,令人目眩神迷,飘飘又昏昏,我几次想提振精神找回理智,却总是无法做到,被迷了心一般,待回过神来已低喘连连地挨靠在他肩头了。
我被他温存地拥着,感受着他手在我后腰轻缓抚弄,身上提不起一点劲,连骨头都是软的。
冰泉般的嗓音此时染上了沙哑,在我耳畔低低响起——
“眼前人尤在,无人可渡之。”
我迟钝地思考了一会,才意识到他在回我前一句话。
第057章 小宅借住 下
他这意思,似是要纠缠我到底了。
这话实在令人困扰,我该害怕的,但心底泛起的感觉却并非是恐惧……
我苦恼地把脸深埋在了他肩头——
吾命休矣!
事已至此,我再无法欺骗自己,我确是眼瞎目盲,头脑也不大好使,竟真会倾心于一个连面貌都是假非真的鬼物。
想到此处,我心中愈发沉重,禁不住叹息一声。
“为何叹气?”他轻轻揉捏了下我后颈。
我坐直了身子看着他,心中万般感慨却难以言表,最终只是笑了下,“无事,有点困了,我想睡会。”
云奚答应道:“睡罢,我陪着你。”
我枕着他腿,嗅着带着些许潮意的雪味,纵然思绪万千,仍很快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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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我是被车夫唤醒的,他问我为何睡车上。
我懵了片时方才清醒,当即严肃道:“此宅有鬼物,既已发现,便该处理了再走,你们在此等我,我这便去寻个僧侣。”
车夫咧嘴笑了下,“公子真是个热心肠。”
他听着在捧我,但我咂摸着怎么又像嘲讽?
并未深究,我冲他道:“你同元舒说一声,我这便去了。”
他应了声便慢腾腾地走了。
我寻了一处无人角落御剑而起,在周围兜了一大圈方才在深山之中发现了一处幽静寺庙,布施了些钱财得以请来一位僧人,当即便速速御剑带他返回了小宅。
那僧家名唤普照,一进院中便蹙了眉,好象感知到了什么,愈往深处走愈是眉头紧锁,忽而厉声喝道:“这贼人杀了如许多人!”
他在整间宅内走过一圈,摇头直道:“见矣见矣。”
元舒和车夫不知何时也出来了,站在堂屋门口看着此处,普照正在同我说需七家粉水解秽,蓦然停住,回首看了他两人一眼。
我问道:“普照师父,怎么了?”
他微微蹙眉,复又摇头,道:“许是老衲看错,无事。你再去寻些柳枝。老衲便在此处诵经减弱其怨力。”
我答应下来,走过去同车夫道:“你同我一道下山去寻粉水解秽,共需七家,你寻三家,我寻四家,如此可好?”
车夫舔了舔牙,意味不明地看了我好一会方才应下离开。
我尽量自然地同元舒道:“你可否去寻些柳枝?一会师父要用。”
元舒脸色有些苍白,像是精神怠倦,闻言便垂下眼应道:“小生这便去。”
我松了口气,感觉他似乎已不再同我闹别扭了。
我去山下先去寻了村头那家人,问他们可知山上那小宅闹鬼。
那家主以为我是来肇事,二话不说欲要关门,我忙道:“我已请了僧家师父来化怨,现需粉水解秽,可否给我少许?”
他怔了下,这才羞愧地告知了我,那宅子换过十七任主人,皆死了长者,后来便荒废了,他想着我们仅住一晚应是无事便打发我们去了,没想到我会解囊请人,又问我请了何处僧家。
我同他说了古安寺之名,他惊讶表示那里的师父有真本事,只是寺庙极难寻觅。
我回想了片刻,确如他所言,那寺庙位于深山之中,不见来路也不见归途。
他许是惭愧,显得很是积极,取来了粉水又去隔壁家帮我求取。不一会便寻来了五家秽水,装在一木桶之中问我是否足够。我远远见到车夫也提着一木桶走来,便大声问他寻了多少,他道两家。我一听这正好够了,便谢过了村头主人家,同车夫一道回了山上。
元舒也已寻来了柳枝,垂着眼递给我便不吭声地去了一旁。
我将七家秽水混好同柳枝一道交给普照,随他去了我昨晚住的那屋。
他进屋走了一圈,来到那高大屏风前,向着屏风洒过秽水一杯,用柳枝扑在其上。屏风下边四尺当即裂开,土纷纷掉落,中间果然如云奚所言,有一女人,身着青衣罗裙、红袴锦履,那衣如纸似灰,风一吹便在院里飞尽,纷乱枯骨便暴露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