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指腹轻轻擦过曲瑶瑶的指尖, 晁渊的手落在她掌心的昆仑石上, 而曲瑶瑶并未顺势松手，她反而随着晁渊的动作将石头攥的更紧，力道大到手腕发颤，坚硬的石体硌痛她的掌心。

“你这是什么意思？”晁渊抬头看她, 没有硬取。

曲瑶瑶在害怕。

把昆仑石交出去，就意味着她把自己的命再次送到晁渊手中。她不想死，至少不想像梦境中的自己那般, 被人抛弃无依无靠, 孤零零被业火焚为灰烬。

“我……”曲瑶瑶眨了下干涩的眼睛, 不知该说什么。

她不敢看晁渊, 只敢盯着手中的昆仑石看, 所以并不知晁渊此刻望着她是何种表情。她只听到他不带情绪的喊她的名字，问：“你后悔了？”

曲瑶瑶摇头，“我只是害怕。”

“怕什么？”

晁渊反问的轻飘散漫, 好似当真不知曲瑶瑶因何而怕。在晁渊撤手站直身体时，她将攥着昆仑石的手藏在袖子中，鼓起勇气抬头问他，“你真的不知道吗？”

晁渊颦眉，神情坦荡完全不像作假，“我该知道什么？”

知道……她是开启昆仑神山封印上的钥匙。

曲瑶瑶咬了下唇，后面的话没敢问出来。她只是犹豫着，在晁渊再次提出要昆仑石时，她闷闷的小声恳求，“在你找到最后一块昆仑石前，可以先把这块昆仑石放在我这里吗？”

说着，她怯怯又不安的看向晁渊，眼眶泛红眸子水亮像有波光荡漾，像一只脆弱无害的小动物。

晁渊望着她迟迟没有说话，他面上的表情不多，因相貌过分惊艳，沉默时带着几分冷冷的攻击性，看起来人凶又不易接触。

曲瑶瑶很怕他不答应，若是他要硬抢，她也全然没有招架之力。

有些紧张的吞了下口水，曲瑶瑶睫毛颤动，刚刚被吮吸微肿的唇瓣微微张开，不情不愿又十分软绵的说了句：“求你了。”

若晁渊集齐昆仑石是她命定无法改变的结局，那她只希望在自己死亡前，能把仅存的生机攥在自己手中。

曲瑶瑶向来倔强有骨气，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对晁渊低声下气，晁渊身体微僵，在她下一句出口前，冷声质问：“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我没有。”曲瑶瑶哪有心机同晁渊斗。

她很坦诚道：“自从我决定将昆仑石给你，我就一直在做噩梦，我现在很不安很害怕，就好像……我把昆仑石给了你就会死。”

她这话说的其实有几分试探意味，说完就眼巴巴盯着晁渊的脸看。

晁渊只当她在胡说八道，几声低笑嘲讽意味十足。很显然，这个理由无法打动晁渊，曲瑶瑶甚至在他脸上看到明晃晃的拒绝。

她不想就此罢休，于是再接再厉劝着，“我出来时已经写好了离别信，不会再回仙墟了。”

“我真的没有什么阴谋诡计，也没想反悔。我只是，只是……总之我就跟在你身边，我跑不掉的，而且你不是在我身上下了毒吗？”

“若我之后哪里让你起疑，你大可以毒死我抢走昆仑石，它就放在我的乾坤袋中。”

说着，不等晁渊同意，她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把昆仑石放入乾坤袋中，挂着小珍珠的乾坤袋粉嫩别致，就系在她的腰间。

等做完这一切，她才小心翼翼问：“可以吗？”

晁渊冷淡看着她这一系列操作，心底发笑反问：“你都把昆仑石装回去了，现在再问我的意思，不觉得太假吗？”

他的小花学坏了。

曲瑶瑶被他说的不好意思，不过从他的口吻中，并未听出他明显的不悦。既然他没有阻止她的行为，那便是默认了。

摸清晁渊的意思，曲瑶瑶连忙转移话题，“为什么约我在迎仙城见面，你是还要带我去哪里吗？”

晁渊确实想带她去个地方，但看着曲瑶瑶虚弱气血虚乏的模样，他临时改变主意，语气算不上好，“本尊另有事情要做，先让黄瑛送你回焚渊宫。”

“我不……”曲瑶瑶拒绝的话没等说完，就听到晁渊幽幽打断她，“想清楚再回答本尊。”

“你觉得你还有说不的权利吗？”

曲瑶瑶安静下来，沉甸甸的昆仑石悬在她腰上，她确实没了拒绝的底气。

主意已经，晁渊不准备再更改，在离开前，他走出几步忽然又折回，曲瑶瑶正靠着桌子低头发呆，忽觉地面有阴影袭来。

“怎么……”抬头，看到走而复返的男人，曲瑶瑶不等问出疑惑，脸颊被一只大掌掐住。

肉嘟嘟的脸颊挤压被迫启开唇瓣，晁渊覆面压下，直接将曲瑶瑶折腰按在身后的桌面。

“唔。”身体被折，好在曲瑶瑶的身体足够柔软，只是支撑困难。气喘吁吁间，她感觉自己下唇被咬，有什么东西从晁渊舌间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