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要嗜宠(40)
依然合上手里的书,“你要哪种方法?”
薛波:“?”
依然了然,“最简单的吧!”
薛波:“……”
一个讲得随意,一个听得仔细,但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她侧边蓬松的碎发无意间便可以缠上薛波茶茶的短发。
早读时间一向用来补觉的照旧,此刻却挺直身板,背紧紧贴着依然桌子,盯着桌上的书,但应该没看进去几眼。
关于那道题的时候,依然的解法简单却独特,但思路和能力不达到一定程度的人很难理解这种方法,因而薛波听了三遍,愣是一点没懂。
果然学霸适合讲题,学超就只适合独美,不是他不愿赐教,而是教了你也听不懂。
讲到第四遍的时候,依然有些烦躁,语气都变得懒洋洋的。
照旧的身子就还那么一直贴着,从背后看几乎不曾动过,但拳头攥得贼紧——
TM的,这货是故意的吧?这么简单的东西,听TM的三遍,一点没懂!
“……”
薛波表示真的很无辜,他只是真的想问题,真的绝无二心。
在第四遍结束后,依然正想张嘴说‘有些东西,不必强求’的时候,照旧‘噌’的一下转过身来,眼底迸射着寒意,幽冷至极。
依然没抬头,也就没注意到他,但是旁边的翟夕却被吓得一个哆嗦,好心的用胳膊肘戳了戳依然的手肘,依然正被薛波这种不开窍又执着的榆木脑子搞得烦躁,于是完全理解错了翟夕的信号,只以为压到她的桌子了,便无意识的往薛波方向移了一寸。
这一挪,两人离得更近了。
翟夕吓得屏住了呼吸,看向照旧的眼神里满是求生欲——
大哥,我真不是这意思!
照旧的眼底结了霜,阴霾更深,看得她赶忙往大徐那边挪了挪。
但她完全没注意到她的靠近牵着大徐的心脏重重狂跳。
这大概就是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吧,心事简单,悸动单纯。
正当依然把笔放下,准备不伤这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难得一见热忱学习的好同志的小心脏,迂回委婉的劝他另寻高师时,一只骨节分明直接抽出她手里的卷子,声音冷得割骨,“去,陈南会!”
卷子‘啪’的一声被拍在陈南沉睡的头顶,吓得陈南一个激灵,“怎么了?怎么了?火星撞地球了?”
他满眼通红,看来睡得正香。
薛波站直身子,抬头仰望着面前比他高出一个头的少年,突然被他看向自己的寒眸给震住,啥也没说,赶忙听话的跑到陈南前面坐了下来。
依然抬头,微挑的眼尾泛着淡粉,水眸清澈胜泉,一下子望进了照旧的心里,刚刚的满身寒意瞬间消融,春暖花开。
他的脸变得比专业变脸的变得都快,真双标本标!
依然没捕捉到他的瞬息万变,因为落给她的全是他的温柔,所以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又生气,于是哄他道,“讲题也可以反应缘分,你看,你每次都一点就通!”
照旧笑了,带点稚气,却碎了星河般灼灼耀眼。
翟夕这才敢把凳子往回移动回来,那个小心脏扑通的,倒也不是害怕照旧怎么样,但满身寒意的照旧就是带着一股子压得人胆颤的力量。
她又默默的看了眼依然,不禁暗赞——
对付照旧还是得你,点火随意,灭火随心!
但最后被这火灼伤的只有苦逼陈南,昨晚熬了通宵的他,刚刚因为进班晚,被系主任弄去跑了十圈,他现在就是一只残喘的废人,脾气自然也就上来了,“你干嘛啊?”
他满脸的不耐烦,照旧的寒光炸裂,都让薛波又尴尬又胆颤,于是小声道,“讲,讲这道题!”
要不说他脑子执拗呢,搁一般人早找个借口了了,他偏偏还能硬着头皮往上赶,可能这就是知识的力量,为了弄懂一道题,他可以忍受一切风雨。
但陈南忍不了了,无语得直笑,“来,来,你看!”
薛波推了推厚厚的镜片往前凑了凑。
陈南指着自己眼底的大片乌青,声音带着痞赖,“你TM睁大你那四只眼睛看看,我这国宝级的黑眼圈,适合给你讲生物吗?我看你是个生物就不错了,还给你讲生物!”
他语气又嘲又赖,还带着想揍人的冲动。
但是,薛波一个似乎为了专门学习而生的男人,这点困难怎么可能打到他,“所以,这道题怎么写?”
陈南:“……”
最后,在这场毫无意义的博弈中,陈南取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绩,只能顶着大黑眼圈,打着哈欠,生无可恋的给对学习爱得深沉的薛波开始了莫名其妙的讲题。
自那以后,薛波经常来找陈南问题,搞得根本就无心学习的陈南被迫努力起来,并不是他想要好好学习给薛波讲题,而是薛波遇见不会的题,便迫使陈南学会了以后,再给他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