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哪种？”小卖部阿姨头也不抬。

陈息觉得声音很耳熟，一看来人是陈贯之。

“你怎么会在这？！”陈息觉得太荒唐了。

陈贯之的吃惊不比她少：“我来我外婆家过年，你也住这？”

“我一直住这啊，从来没见过你。”陈息说道。

小卖部阿姨露出探究的目光。

陈贯之说道：“我只有过年时才过来，而且不是每年都在这，我也好几年没来了。”

“……难怪，如果我遇到过你肯定有点印象的。”陈息拎起醋，陈贯之跟在她后头，两人一齐往外走。

小卖部阿姨在背后小声道：“诶……烟还要么？”

陈息还是觉得不可置信：“这也太巧了，F市有这么小吗……”

陈贯之不疾不徐跟在她边上：“可能是比较有缘。”

“倒也是……其实我平时很少出来，除非帮我爸妈跑腿。”陈息举起手上的醋示意。

陈息指了指边上的建筑：“我家就在这一栋，六楼。”

陈贯之示意对面的楼：“我住对面那栋，也是六楼。”

不管怎样，能在这遇上他陈息还是挺开心的。

“我就不和你多说了，我妈等着我拿醋回去配饺子呢。咱们微信上再聊。”陈息挥手和他告别后匆匆跑上楼。

陈贯之看着陈息踩着拖鞋跑上楼，隐约还听见她进门时抱怨爬楼梯好累。

他没想过回来后会在这遇到她。

是老天在给他制造机会吗？

陈贯之拿钥匙开门：“我回来了。”

外公笑得满脸的褶子都堆在一块：“快来吃饭，你外婆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鱼。”

陈贯之工作后很少回来，前几年也由于各种事情未能回家过年，两位老人家知道外孙今年要回来过年，早早就给他打扫好了房间、备好了床铺。

昨晚他刚到家洗个澡就能上床睡觉。

今天外婆一早特地去菜市场买食材，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贯之，你自己在外头是不是都没好好吃饭，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外婆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背。

陈贯之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吗？外婆你不知道，现在女孩子都喜欢瘦瘦的男生，我要是太胖了会找不到女朋友的。”

“油嘴滑舌。”外公给他夹了一筷子鱼。

外婆听他这么说，连忙问道：“所以呢，谈对象了吗？”

“还没呢，明年，明年一定把女朋友带回来。”陈贯之哄起老人来很有一套。

两个老人平时自己在家，多少有些冷清，他回来后家里热闹了许多。

街上越来越有过年的氛围，超市也纷纷换上了刘德华的《恭喜发财》作为背景音。

陈息和妈妈去家附近的超市置办年货。

说是买年货，但是对她来说就是去买零食。

在超市结账的时候遇到了陈贯之。

陈息思考了一下怎么给妈妈介绍陈贯之……

最后还是介绍道：“这是我实习时的老板，也是一中毕业的。”

陈妈妈很惊喜：“这么巧的？”

陈贯之也是来添置年货的，担心超市人多会挤到老人，他才独自出行。

知道陈贯之和自家住同一个小区之后，陈妈妈笑得合不拢嘴：“贯之是吧，有空来我们家里玩啊。”

陈贯之提着母女俩买的东西，微笑着点头。

陈妈妈联想到女儿最近神秘兮兮打电话的样子，不免想着这个男生会不会就是陈息的新对象，但她忍着没问出口，只是寒暄道：“实习的时候我们小息给你添麻烦了，这孩子为人处世什么的都不太懂……”

陈贯之连忙道：“没有，她实习的时候表现得很好，现在还有同事时不时会提到她呢，大家都很喜欢她。”

陈息跟在两人后头，感觉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个。

到小区里，如果不是看时间不早了，陈妈妈还想请人上去喝杯茶再走。

陈息小声道：“以后吧以后吧，会有机会的。让人家回去吧妈。”

“这孩子，”陈息妈妈拍了下她，“小陈，你以后常来玩啊，你看离得这么近是不是？”

陈贯之礼貌告别：“好的阿姨。”

陈妈妈越看陈贯之越喜欢，回家后还念叨不停。

陈息躺在沙发上：“你这样搞得我很尴尬啊妈！！”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尴尬什么尴尬。我看你这个老板不错的。”陈妈妈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他是一直住这吗？我怎么对这小伙子没印象。”

陈息拆开一袋薯片：“他说来他外婆家过年，前几年好像没怎么回F市。”

“怪不得……那他爸妈呢，也都在这？”陈息妈妈又问道。

陈息吃着薯片，口齿不清道：“不知道，没听他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