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寻看着涉月越来越红的脸颊来了兴致，心头痒痒，忍不住说些话来逗她。

她却是个不经逗的，没两句脸颊就红透了，蔓延到耳朵根。

可这样一来，风寻心里更加按奈不住了。好像有个东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要冲了出来。

风寻真想伸手将她按在底下，近距离看着她羞涩难堪的模样。

一边用话激她，一边深吻着她。

“你、你乱说……我没有！”

风寻挑着眉。他的目光那样锋利，似乎早已将她看透，更让她无地自容。

“你闭嘴！死东西，不要看我！我讨厌你！”

“你是喜欢我的对吧？我能感觉得到。你唤我名字的时候，明明是担心的语气，你看着我的时候，明明是关心的眼神，你抱我、搂着我的时候，你的心明明怦怦乱跳、躁动不安。

如果这些都不能说明你喜欢我，那你告诉我，龙血是怎么来的？你为什么要救我？就像你说的，你是讨厌我的，若不是心中动容，我的生死与你何干？”

风寻的话在她耳边轰鸣，将她所有伪装都卸了下来。

涉月心慌，从未这般慌乱。

“我……只是不想欠你的人情！”

“只是人情么？你觉得亏欠，是因为我对你的好你其实都知道，对吗？我豁出命去救你，你都看在眼里，对吗？你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怎么可能不动容呢？

其实你早就喜欢我了，只是嘴硬，不肯承认罢了，不然你不会拼命的！那龙血怎么来的，你瞒不住我，明明你命都不要了！可承认爱我，就那么难吗？”

风寻眼中泛起水花，又看得涉月心头一震，再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是，你做的这些我都知道，你对我的好我都看在眼里，可我不要这样！我凭什么让你对我这么好啊？我和你有什么关系吗？非亲非故，你何必豁出命去？我不要这样！

我最讨厌亏欠，特别是亏欠你的！所以你为我吸.毒，自己却发疯发狂的时候，我就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救你。

不是因为感动，更不是因为爱，只是我不想亏欠，特别是你！我不恨你，可我也不会喜欢你……”

风寻愣住了，久久不能回神。

他以为他做的这一切，就算是颗石头也该捂热了。

可却没想到，他的种种付出，在她看来却是他强加的，是她的负累。

他的好，让她抗拒，让她抵触，他的所有，她都不喜欢。

原来，所谓的关心与温柔，只是怕他死了，自己不能心安而已。

原来，那从来不算爱。

水光越积越多，风寻微微转动眼球，那水珠便滑了下来。

“你还是讨厌我……所以我还得伤一千次一万次，你才可能动容么？你才可能对我有一点点的好感么？明明是你欠我的，却还要我来还……”

“我什么时候欠你的了？你是为了救我几次重伤，可我也救你了啊，那龙血岂是好夺的，我也豁出命了啊！

等你伤好之后，我们之间便两不相欠，你若再来纠缠，我还是会打你、会骂你，你若要动手，我也不会留情！保持距离，才是你的活命之道！”

风寻扯动嘴角，笑了一声，可眼神里分明满是失落。

“你不记得了，我不怪你，但是请你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我真的不是为了让你亏欠、让你还我才对你好的。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不可以否定我！”

风寻眼神坚定，看得涉月一愣。心下一松，险些彻底失防。

她的心其实早就软了，就算她脾气再臭，性子再硬，面对他三番两次的示好，还是以命为代价的赌.博，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动摇？

她原本也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可是对他，说喜欢，那又算得上喜欢吗？

只是不讨厌，不恨他，只是不再咄咄逼人，语气温和了些而已。

不可否认，在他躺在自己怀里的时候，她确实心疼了。

但她说服自己，那只是因为他为她而伤，自己心软罢了，换个人，她也会的，断不能是喜欢。

可是她又怀疑，在她亲吻风寻的时候，她确实像着了迷一样。

明知那是风寻，可自己却想要同他吻得更紧，吻得更深。

这又算什么？

不是喜欢也不是讨厌，所以他对他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涉月忍不住对上他的眼神。

这个答案越来越飘忽不定，却也越来越抓她的心，让她想要知道。

风寻眼中的水光慢慢干涸，转而换成失落与忧思。

她又怎么知道他是拆断骨脉来救她的呢？

她只会以为他是伤及经脉，暂时行动不了而已。

他不忍心说。

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就是单纯地想对她好，不需要她明白所有，掩饰或者隐瞒，也只是为了让她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