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二杀后我怒修魔道 /成神不如入魔[仙侠]+番外(77)
久而久之,身上的皮肤绽裂溃烂,衣裳全被鲜血晕染,成了浓重的深红色。
血腥味在屋子里弥漫,终于让他不能呼吸。
涉月呆住了。
少年却好像对这个场景习以为常,从包袱里取出药材,团成药丸,然后走到风寻身前。
“将军,吃药了。”
少年慢慢向他靠近,风寻猛地抬头盯着他的眼睛,眼神冷冽得像把刀子洞穿一切。
少年却朝他微笑着,手顺着铁链抚摸上他的胸膛。轻轻抚摸几下,像哄小孩那样又轻又柔,风寻总算安静一些。
少年将药送入他的口中,施了个术法,让药丸滑入腹内。
他正要收手离开,风寻却又突然狂躁起来,周身散出的杀气直接将他震开一丈。
涉月从后头将少年扶住,离风寻更近一些,才发现他全身上下一片鲜红。
不只是流出的血液,还有他的皮肤,从头到脚都变成了赤红色。
就连眼珠也红得像颗血珠,仿佛整个人都被扔在血池里泡过。
他躁动不安,身上薄薄一层轻衫已被链条磨碎成几个大块,只剩几个角还牵连在一起。
皮肤一大半都裸露出来,链条在上面留下重重的划痕,将他的身躯画成无数碎格。
他的手脚全被链条缠绕,赤脚站在地上。每每躁动,脚尖总是踢在链条上,最后伤口蔓延,血渍淋淋。
他嘶吼着,嗓音沙哑,每一个声音都痛苦万分,好像有万鬼在啃食着他的身躯。
他痛苦又无助,只能奋力挣脱,可却只是让伤势雪上加霜。
“风寻……”
涉月终于还是朝他喊了一声。
风寻身形一顿,安静了一秒,可接着又躁动起来。
“他……他这样多久了……”
“从上次洞厅大战到现在。”
“是你把他锁在柱子上的么?”
少年摇摇头,“是他自己。将军怕自己毒发失控,那天回来的时候身受重伤,他也顾不上疗伤,趁自己还清醒,将自己锁在石柱上,设下禁身咒。他就是怕自己发狂,会滥杀无辜。”
少年等了几秒,不见涉月说话,有些无奈地笑叹一声。
“你是不是觉得这话太荒诞了?或许是你们对他的印象先入为主了吧。他虽然是鬼君手下四将军之一,却不是传言中嗜杀成性的恶鬼。
就算听命于人,要杀人炼尸,他抓的也都是些早该处死的囚犯。并且之前他们就被人下了毒,他只是不得已而用之。
平城城主连漪也非死于他手。鬼君知他顾虑,所以先他一步在连漪饭食里下毒。光是附身哪有那么容易让他死去,只是因为他原本便要死的……”
少年说到这有些哽咽,缓了缓又道:“他其实从来都不忍心……”
涉月怔怔望着风寻,说不上是一种什么心情。
她只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做什么了,整个人都呆滞了。
风寻,其实并非人们口中十恶不赦之鬼?或许深陷黑暗,但心怀光明,他是否也有苦衷,也是身不由己?
涉月心中对他的所有怨恨和误解好像轰然倒塌。
她愣了,并非真相多么震惊,她只是不知道现在又要以一种什么态度面对他了。
不恨吗?不怨吗?
还是另一种可能?
“你怎么了?”
少年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涉月这才回过神来。
“我没事。”涉月顿了顿又道:“他还有救吗?”
“办法倒是有,只是我办不到,偷药材续命已经很难了,救命之药又哪里偷得来,我也只是尽力拖延罢了。”
涉月眼神波动了一下,“那他……还有多少时间?”
少年低头叹气,“不好说,中毒时间太久,虽然将军修为颇高,但是这毒刁钻得很,他也没办法压制住。这几日他又处于癫狂状态,极费心力,加之先前受伤未愈,又伤及心神,恐怕撑不了多久,没几天便会精疲力尽而死。”
“这毒竟这般难以对付么?”
涉月视线再次对上风寻。
那个为她挡下雷电,说自己是他的底线,可以为了爱她而活下去,堵上自己的性命也要为她吸毒,身中剧毒仍要将她救出洞厅的风寻……
就那样张牙舞爪地被束缚起来,眼睛直勾勾看着她。
这个人,原来从不是个坏人么?
“救他的药是什么?”
少年愣了一下,抬头看着她,却被她眼神里莫名的认真晃了神。
涉月又重复了一遍:“救他的药是什么?”
“是仙君坐骑‘冰龙’的血,唯有这上品龙血才能彻底清除蛛毒。”
“冰龙在哪?”
“在……你要做什么?你可知那冰龙深得仙君喜爱,若伤分毫,都是要人头落地的!”
“你快说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