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是她趁芙铃不注意的时候甩上去的，她也就只能帮到这里了。

只是瑟来纳坐得离她有些远，如果说要替瑟来纳清理掉脸上的汤汁的话，还需要走过去。

“没有关系。”，瑟来纳淡淡地说，拿起手边的餐巾擦掉了脸颊上被凡妮莎甩上去的水。

凡妮莎心想，逞强一般都是没有好下场的，她只是做她该做的事，至于瑟来纳的选择，她不会去干涉。

吃完晚饭，纱希被芙铃抱着回到房间里，他的内心不太愿意在别人面前和芙铃亲密接触，但是无法拒绝芙铃的任何行为。

就算芙铃说要，要……什么他都不会拒绝的。

他怀着一颗砰砰跳的心，被芙铃放到了木盆里。

芙铃用手在木盆里拨了两下水，“你必须要一直待在木盆里吗？”

“那、那个，不需要一直待在水里，只是在岸上的话以鱼尾的形态很难行走。”

“那你的尾巴，”，说到这里，芙铃伸手摸了摸他的尾巴，“可以变成双腿吗？”

“可以变成双腿的。”，就像其他魔物一样，想要幻化成人类的姿态都必须要喝特制的药剂，而且药剂的材料也很难找，就是这个原因，亚人们也一般都保持自己的本来形态，不会强行追求化成人类姿态。

纱希低着头，却突然发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偷偷摸摸地将尾巴甩到身后去。

芙铃的手还放在水里，万一一不小心摸到他的尾巴就不好了。

他的尾巴在被抓上岸的时候弄掉了一小片的鳞片，现在那里秃秃的，露出一小片粉嫩的肉，芙铃看到一定会觉得很丑的。

芙铃注意到他把自己的尾巴藏起来的行为，“你不喜欢我摸你吗？”

“是觉得不公平吗，要是觉得不公平的话，我把我的尾巴也给你摸。”，她那条不太听话的尾巴摇摇摆摆地伸过去，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

她的尾巴有时候心情好也会主动愿意给别人摸，现在明显是不愿意的样子，和被盐撒过蔫掉的菜一样。

“它不太听话。”，指尾巴。

第63章

纱希垂着头，默默地说，“不是的。”

“你觉得它挺听话的吗？”，芙铃又尝试着摆动了几下自己的尾巴，还是蔫蔫的，没什么精神。

“它一直不太听话，要是你愿意的话，想要摸我头上的角和我的翅膀都没关系。我明白了，你大概觉得我的样子很恐怖吧，你说的也对，恶魔的样子都很恐怖，我一直都知道我就是恐惧的化身，相比起你亮闪闪的鳞片尾巴来说，确实是没有办法比较。”

“想要别的东西吗？”，芙铃探身过去，几乎是相拥的姿势，两人呼吸交缠，“想要别的东西的话，我也可以的。”

呜、呜……太近了，好害羞。

他一直都很喜欢她的气息，当时特意地收藏了她的发丝，上面有一点残留的微弱的属于她的气息，但是发丝是自然脱落的，不会让她感到难受，而且他可以偷偷地收集掉下来的头发，不会被她知道。

“不是这样的，只是我……”，他还没有办法下定决心，要让她看到他的尾巴丑陋的模样吗，要是可以的话，真希望永远都不会被她看到。

身体已经先替他做了决定，慢吞吞地挪着自己的尾巴，一寸一寸地暴露在她的眼前。

一小块粉嫩的肉。

芙铃伸出手去摸了摸，“痛吗？”

“唔，”，他摇了摇头，“现在已经不痛了。”

他在说谎，还是痛的，在鳞片长回来之前都会觉得痛，但是他不想让芙铃觉得自己很软弱，很没用。

他从以前就是被芙铃从其他魔族口下救出来的，然后他被放回到了水里。

他们相处的时间很短暂。

他记忆最深刻的就是回到水里以后她说的，“回去吧，以后都不要再出来了。”

“真的？”，芙铃又戳了一下他的伤口。

“唔。”，纱希吃痛地闭起一只眼睛，眼角还有闪烁的泪光。

“还是痛啊……”，芙铃把手收回来，盯着他的伤口看。

纱希又习惯性地打算把尾巴往身后藏，不让她看到自己的丑态。

“等一下，我看到人类都会这么做的。”

芙铃弯腰，接近他尾巴上的伤口，对着那里吹了吹。

明明水也是凉的，她吹出来的气息也是凉的，却偏偏觉得她吹出来的气息让他觉得很舒服。

“这样有好一点吗？”

“好很多了。”

珥涅敲了敲门，在芙铃打开门之后，动作迅速地进入了房间里。

他很自然熟地爬到芙铃的床上去，还说，“前几天和芙铃在一起睡得很好，今天还是和芙铃一起睡吧。”

然后提起，“我的尾巴摸起来也很舒服的，尤其是以前缠在芙铃的脖颈上的时候，芙铃天天都贴着我的尾巴，应该很了解吧。”，他把自己的尾巴放到芙铃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