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欲也(102)
於棠干脆把杯子搁在了桌上,说:“可你就喜欢漂亮的。”她扔下一句话就转身回了房。
半个小时后,张昀生才回房,卧室里就他那边床头的一盏灯微微亮,她侧身躺,留个背影,骨肉均匀,依旧隽秀。
张昀生以为她睡着了,但他一上床就知道她是醒着的,他伸手正要抱,她却不要。
他催促:“快过来。”
於棠这才磨磨蹭蹭地挪过去,他搂在怀里,依然觉得纤巧。
张昀生搂着她亲了一会儿,极尽温存之意,手摸到她的腰线,却被她赶走。
於棠的脸上晕开淡淡的绯色,手上捻一捻他上衣的领子,说:“我要是怀孕了,那会更胖,到时候不能见人,你别回家了。”
他闻言只是笑笑,“怀胎十月,你不想我?”
她那是赌气话,又说:“没什么想不想的,我有肚子里的宝宝陪着。”
他仍是笑,只觉得她是越惯越起小性子,收拾了再说。
一个星期不开荤,张昀生这晚把她折腾得够呛,她隐忍哭意一声声浅吟,不敢太大声,生怕惊动楼下的林姨,到时候丢脸丢到海里去了。
张昀生对她无法,停下来安抚,而后问还要不要。
於棠体谅他憋得太久,于是勉强答应。
这厢话音刚落,他便不管不顾一味顶撞,更是一回要个尽兴。
早上她起来时,张昀生已经出门,於棠下来吃早餐,坐在椅子上只感觉浑身哪哪都不对劲,尤其腰酸得厉害。
林姨问:“一会儿还去不去健身房?”
於棠喝着豆浆一想,最近体重持增,怎么还敢不运动?
她很积极地答应。
直到上楼换衣服,一照镜子,发现胸口满是印子,一想到健身房的运动装是低领,只得作罢。
她回到客厅,说不去了。
林姨问:“怎么又不去了?”
於棠随口扯个理由,“来例假了。”
林姨掐指一算,“还有半个月呢,怎么提前了这么多天?”
因为近日来林姨在照顾於棠备孕的事,所以对她任何事情都上心,连经期迟来早来,来了几天都一清二楚。
林姨忽然意识到什么,掩嘴偷笑。
於棠尴尬得不敢视人,溜去书房练习书法。
昨晚张昀生在这里办公,桌上的东西堆得乱七八糟,都是些文件,林姨不懂,所以不好乱动,於棠顺手收拾了一下。
她想找个空的抽屉把文件放进去,所以一个一个拖出来检查,拉开最后一个时,里面是一叠纸,她取出来看。
翻开才晓得,那厚厚的一叠,都是一些毛笔字,她的笔迹。
她以前的笔迹。
先前她在书房练习书法,没有动过抽屉,所以不知道底下还藏了这些。
於棠翻到其中一张,写的是“老混蛋”三个字。
那时她气急,写字时一笔一划看似行云流水,其实运笔不稳,这三个字的笔画一个赛一个繁复,所以写得歪歪扭扭。
於棠找到一张满是皱痕的纸,写的是“打倒资本主义张老贼”。
当时这张被她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没想到他还给捡回来,并且收了起来。
……
今日股东大会,张昀生两项议案一致通过。
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张昀生现在是人心所向,诸事顺意,行起事来更是雷厉风行,股东大会上刚通过议案,散了会马不停蹄就运行起来。
那边安排负责人拟了份方案策划书,这边就联系了相关部门领导,一一应酬。
去年创业文化园的兴建工程已完成大半,正是赶着大好形势。
当今创业者纷纷冒头,中小型企业遍地,那时就得到消息,说某地已获拆迁许可等等,如今创业园尚未竣工,已有不少人打探消息。
一旦竣工,吉时开盘,必然售罄。
这晚,张昀生在外应酬,酒局上众人推杯换盏,就属他克制。
烟酒不沾。
他记着於棠说的话,备孕期间,他一旦喝酒抽烟就会对她有影响。
然而,一个酒局自成一个世界。
酒局觥筹交错,世间光怪陆离,既已置身其间,哪有独善其身的道理?
最后实在没法,还是喝了点酒。
有人打趣:“张总一晚上有所顾忌,是不是家里那位盯得紧?”
赶巧秦二也在,他笑道:“张总新婚不久,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多少是得哄着点儿,这以后嘛,还不是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怎么能让女人绑住?”
张昀生听了只是笑:“还是二少好手段,听你这番话,应该是已经把家里那位打理得服服帖帖,有空再向你讨教一二。”
秦二颇不自在地搔头挠眉,“这个,无规矩不成方圆,打理公司要定制度,打理家庭自然需要家法。只不过夫妻俩有商有量的,才能家庭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