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一踩长虫不吭声了，曲清肖顿了顿说道：“我曲清肖的人，不是谁都能动的，我们两不相欠了。”

两不相欠……算了，怪颜如玉一厢情愿。

崔晓薇得意的笑了，只可惜她没笑过三秒就被曲清肖捏住了脖子：“我欠你的命，你让我女儿抵了，可你魂魄还在，我女儿却魂飞魄散了，你欠我女儿的，我帮她讨回来。”

这突然的反转让我跟颜如玉惊呆了，完全反应不过来，只有长虫一点儿都不意外。

我这才知道曲清肖让颜如玉说话不是让她承认自己做过什么，是让她主动把崔晓薇的罪行说出来，是在征求她意见。

崔晓薇慌了神，想说话，又说不出来，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曲清肖。

如果说从前曲清肖对崔晓薇还有那么点怜悯，那现在，什么也没了，崔晓薇执着的这些年到今天不过是场闹剧，就是个笑话，也是她咎由自取。

我知道曲清肖会让崔晓薇魂飞魄散，我一开始生气甚至也想亲手杀了崔晓薇，可现在看着她真的要彻底从这个世上消失了，我突然又慌了：“大哥……！”

曲清肖侧过脸看着我，对上他的眼睛，我想说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这时候我要是为崔晓薇求情，我就不是个东西，崔晓薇的命是命，孩子的命也是命，我没办法把那些话说出来……

我不忍心看，转身到了门外，崔晓薇拼了命的从喉咙里挤出了我的名字，声音犹如从地底飘出来的一样，沉闷绝望：“香菱……救……救我……我……错了……”

我伸手捂住了耳朵，内心全是煎熬，长虫过来抱住了我：“没事……没事的……不关你的事，是她自己作的……”

“算了吧，是你先欠了人家的，毕竟也是香菱的朋友，她作恶多端，是不能轻饶，把她送去地府，让阎王审判吧，只怕以后，要永远呆在地狱里了。”

听见颜如玉的话我特别意外，当我看向她的时候，她也正好在看我，眼底浮现出的是冰冷和狠绝。

她不是在宽恕崔晓薇，她是在报复，地狱里谁能熬得住？迟早撑不下去也是个魂飞魄散，还要日日受折磨。她还顺便卖了我一个人情，果然啊，颜如玉还是颜如玉，为了曲清肖她把过去的自己藏起来，现在又放出来了。

崔晓薇被送到地府了，下场也已经注定了。做完这一切之后颜如玉抱着两个孩子泣不成声：“清宵……你休了我吧，我只有一个请求……剩下的这个孩子，我要带走，你反正也不需要有人陪伴，你只适合一个人，这样，你又可以清净了……”

这件事情对颜如玉的打击太大了，而且这几年她也累了，也终于知道难受了，所以才选择了放手。

我跟长虫只是在一旁看着，也没说话，这事儿就让他们俩自己解决吧。

我以为曲清肖会答应，会很轻描淡写的抛出来一个‘嗯’字，然后再无下文。但是这次他没有，他说：“我曲清肖是你想嫁就嫁，想走就走的么？嫁给我，你娘家都没了，又能去哪里？对我有什么不满就发泄出来，要么就憋着，你不是一直喜欢忍着么？”

颜如玉哭得更厉害了：“我是喜欢忍，为了你我什么都忍了！所有人都骂我是个白眼狼，为了个男人把自己娘家人全害死了，所有人都骂我狼心狗肺，这些我都忍了……甚至我每天面对着你这座万年不化的冰山我也忍着，我觉得日积月累我总能把你焐热让你化开，可我女儿死了啊……我撑不下去了……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

曲清肖沉默了片刻才又说话：“有的东西是宿命，强求不来，没有这次的事，你也留不住那孩子，独命双生，只能活一个，我族人从未有过双生子，从孩子出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

我有些错愕的看向了长虫，这点我怎么没听长虫说起过？意思长虫他们这个种族不可能一次生两个的吗？就算生了也活不了？

长虫没有否认，也没惊讶，很明显他早就知道的，只是一直没说出来而已。也是，面对那么两个可爱的小侄女，他要是上来就说只能活一个，那也太欠揍了。

颜如玉也没想到是这样：“你为什么不早说……？怎么会这样……我的女儿……”

曲清肖顿了顿：“顺其自然不好么？万一活下来了尼？”

长虫突然拽着我走了，我问他干嘛，他没好气的说道：“人家两口子吵架你搁那儿听什么墙根儿？你是提前步入中老年妇女阵列了吗？怎么就这么爱凑热闹？自己孩子不要了？”

我一阵无语，撇开他的手：“你就不担心颜如玉真的跟你大哥离了？你们这种族不能一次生俩，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